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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香的手夹着第二根烟,玩弄着。她迟迟未点烟,显示出她一想到未来就觉得厌烦的心情。
&1dquo;说到回顾展,你和策展人宇佐见先生相处融洽吗?听说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1dquo;是的。”
话题终于不再围绕着自己,玲香心情似乎轻松许多,终于又点了烟,说:&1dquo;听说很多人无法苟同他的作风。”
&1dquo;今天我的座位正后方有两位好像是美术界的人士,他们说伊作先生会突然撒手人寰,都肇因于宇佐见先生强迫他表作品。”
玲香皱着眉,不屑地吐了口烟。
&1dquo;那些家伙的嘴脸我大概能够想像。但是任意否定宇佐见先生,对他非常不公平。他的确善于算计,令人不能苟同,不过我认为他是真心尊敬川岛。”
&1dquo;你有十足的把握吗?”
&1dquo;我自认还有点看人的本事。若非如此,我们初次见面,我不可能透露这么多事。”
女人的直觉彷佛能够洞悉一切,玲香微笑着。不过,纶太郎也不是省油的灯。
&1dquo;最挂心川岛病情的其实是宇佐见先生。如果川岛没有意愿,宇佐见先生绝对会强制他住院,甚至强迫他停止一切增加身体负担的工作。一切都是出自于川岛本身的意愿&he11ip;&he11ip;他早就明了,制作最后的石膏直接翻模作品会减少自己的寿命。宇佐见先生只能默默顺从川岛的意愿,当作是帮忙地完成最后的遗愿。”
&1dquo;即使他是真心尊敬伊作先生,但是对待江知佳,他的想法就是另一回事了吧?”纶太郎说。
玲香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1dquo;什么意思呢?”
&1dquo;石膏像头部遭到切断的事情啊。这件事情还没报警,对吧。据说是宇佐见先生坚持不能报警,不是吗?”
纶太郎随口问问,没想到他的猜测竟然正确。玲香皱着眉点头说:&1dquo;没错。不过,不报警有任何不妥吗?这件事情也是敦志先生告诉你的吗?”
&1dquo;不。刚才在休息室外的走廊,我和宇佐见先生打了照面,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故意疏远我。”
&1dquo;真是观察敏锐。敦志先生请你帮忙的原因,我终于了解了。”
&1dquo;所以,宇佐见先生是故意疏远我喽?”
&1dquo;应该是吧。今天,当他知道法月先生受邀前来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肯报警或许有他的想法,不过他的回应方式,我并不是非常赞同。”
&1dquo;敦志担心江知佳的人身安全。”
&1dquo;我也是。”
玲香担忧地望向窗外。窗外天色渐暗,庭院的角落是一座平房,那是川岛伊作的工作室。
&1dquo;等你看到实际状况就能明白,实在是令人怵目惊心。以人体直接翻模的石膏像,其实就像是小江的分身。头部被切断还被盗走,太不寻常了,简直就是指名道姓的威胁行为。这起事件,虽然遭到破坏的是川岛的遗作,不过很难与狂热画迷恶意破坏美术品那样的事混为一谈。”
&1dquo;指名道姓的威胁行为&he11ip;&he11ip;如果石膏像的头部遭到切断,并非那种狂热行为,难道是对江知佳提出的杀人预告吗?”
&1dquo;不会吧?”
这个猜测可能太过令人惊骇,玲香突然颤抖似地摇了摇头说:&1dquo;我不愿意推想事情会展到那样的地步&he11ip;&he11ip;不过纵使只是恶意捣乱骚扰,还是一样令人害怕。你想想,家祭当天,歹徒趁着家中无人,偷偷破坏工作室的窗户闯入耶。”
&1dquo;时间呢?”
&1dquo;星期六,十一日。星期五晚上我们彻夜守灵,翌日举行只有近亲参加的家祭。那天房枝太太也一起前往殡仪馆,家中没半个人。火葬和检骨结束后,回到家中,工作室的石膏像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她的说法与纶太郎在电话中所获得的消息有些出入,川岛当时应该只是传达重点,并未详述事情经过。
&1dquo;我们先归纳整理事情生的前后顺序吧。救护车运送伊作先生前往医院是星期四下午,正确时间是几点呢?”
玲香并拢双膝,调整坐姿。
&1dquo;应该是四点多。”
&1dquo;伊作先生昏倒在后面的工作室里,是谁现的?”
&1dquo;是我现的。我刚好有事找他,透过厨房的内线呼叫,结果他没有任何回应,我觉得不太对劲。春天手术过后,工作室中装设了内线呼叫机,预防川岛万一生状况,能够立刻通知主屋。”
&1dquo;你呼叫他之前,厨房的内线没有响过吗?”
&1dquo;那天下午内线都没有响过。房枝太太也在家,如果川岛呼救,她一定也会听到。虽然制作石膏像的期间,没有川岛的许可,任何人都禁止踏入工作室,不过那种时候哪能顾及那些规定。我急忙跑去工作室,现他一睑惨白,倒卧在地&he11ip;,我立刻请房枝太太呼叫救护车,直接赶往医院。”
&1dquo;我记得是原町田综合诊所,对吧?房枝太太也一起搭乘救护车赶往医院吗?”
&1dquo;不。只有我随侍在旁,房枝太太则留在家里。那天晚上,川岛的情形不太乐观,我请房枝太太留宿家中待命。其间她曾经返回鹤川自宅,为丈夫准备晚餐,家里那时便空无一人。半夜,川岛病危,房枝太太也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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