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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收拾着本子，问：&ldo;出什么事了？&rdo;&ldo;你应该知道了吧。好几个人在暴雨那天看见陈玲出现在徐毅家附近，都是五点半到六点的时间段内。我们正是通过这些目击者证词锁定了徐毅在外的女人，案子才有了进展。‐‐但陈玲说这事背后有阴谋，说指认她的几个目击者撒谎，要找目击者对质。目击者身份是保密的，她就说是我们捏造了陷害她。&rdo;南雅没说话了，表情变得有些冷淡。死去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这不是愉快的事。林方路看出来了，声音温和了点，转言道：&ldo;过去的事，别想了。&rdo;南雅垂下眼眸：&ldo;我知道。&rdo;半刻后又道，&ldo;谁看没看见她，重要么？重要的是谁给徐毅喝了酒吃了药。那天她一直和徐毅在一起？&rdo;&ldo;是。从徐毅到家，到徐毅开车离开。&rdo;&ldo;没见过别人去徐毅家，和徐毅见面？&rdo;林方路蹙眉：&ldo;是。&rdo;&ldo;那就是根本没有别的嫌疑人了。&rdo;&ldo;……&rdo;&ldo;她本末倒置转移注意，你们也跟着被耍么？&rdo;林方路低头，说：&ldo;南雅，虽然证据都指向陈玲，但我们没有证据。这个案子，或许没有真相了。‐‐我没想到来这儿遇到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样。&rdo;南雅虚无地勾勾唇角：&ldo;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关心。&rdo;林方路也了解，转问：&ldo;徐毅死的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rdo;南雅说：&ldo;是的，怎么了？&rdo;&ldo;陈玲说你想挽回徐毅，请他那晚回家一起过，还约了六点到家。陈玲准备一下午，就是想留徐毅过夜了气你来着，但没拦住徐毅。他非是开车赶回去了。&rdo;南雅稍稍抬眉，不可置信：&ldo;我挽回徐毅？她这种话也编得出来。&rdo;林方路叹了口气：&ldo;她说话的确颠三倒四。&rdo;南雅说：&ldo;如果我要过结婚纪念日，我会留在店里修电脑不回家准备丰盛晚餐？&rdo;林方路点头表示了然。南雅问：&ldo;你问这些不是为了写报告吧？&rdo;林方路尴尬地挠挠头：&ldo;虽然定成意外，但陈玲要求我们给她洗清嫌疑。她最近被镇上的人……&rdo;林方路也有些无语。南雅则表示不关心了。林方路猜想她应该不太喜欢陈玲的，也没再问，转而关心南雅的近况，一堆安抚一堆关怀，这才走了。南雅关上卷帘门，坐回柜台边整理东西。很快，穿着小旗袍的牵线木偶又出现在眼前，在桌子上蹦啊蹦：&ldo;小雅，你不开心吗？我给你跳支舞好不好？&rdo;说完，小木偶在桌上撒丫子狂奔，双手双脚乱摆乱跑，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哪里是跳舞，活脱脱一只奔跑的蜥蜴。南雅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一声，瞪了周洛一眼。&ldo;噢，又笑啦！&rdo;南雅望着他的笑脸，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格外容易被安慰。女人动什么都好，就是别动心，软肋交出去，就碰上敌手了啊。周洛收回木偶，趴在柜台上，歪着头冲她笑，笑着笑着，他抬手捋一捋她鬓角的碎发，目光深深，慢慢落回到她眼中：&ldo;都会过去的，小雅。&rdo;&ldo;我知道。&rdo;南雅说，微微一笑。她收好东西，站起身：&ldo;好了，我去接宛湾，你也该走了。&rdo;才背过身，周洛走上前，从背后把她轻轻拥住。南雅愣在原地。周洛低下头，下巴靠在她肩上，找了个舒服又亲昵的位置，紧贴着她的脸颊。昏暗的小小的房间里，他抱着她，用脸颊抚摸着她，她没有回绝。他心都软了，整个人都软了。他在她耳旁，轻声道：&ldo;先别走，给我三十秒，念首诗给你听好不好？&rdo;南雅微微笑了，说：&ldo;念吧。&rdo;&ldo;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rdo;桌上，彩色风车慢慢转动，温柔的台灯光映在两人的眼睛里，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南雅轻笑道：&ldo;吃个醋也要拐弯抹角。&rdo;周洛瘪瘪嘴，哼一声。&ldo;还扯上我，嫌弃我会比你先老。&rdo;&ldo;不。我是说，等你老了，爱你的人会越来越少。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一直在你身边。&rdo;南雅嘴角的笑容就慢慢淡去，弥漫到眼底。桌上，彩色风车慢慢转动，温柔的台灯光映在两人的眼睛里，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