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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春放了心,“诶。”
深夜静宁,头发上水珠未干,坠了几滴在地毯,晕了一小圈水渍。周启深转过背,裸身对着窗帘全开的落地窗,忽问:“赵叔,我记得,小西以前的身体没这么弱。”
赵文春啊了两嗓子,“这,这姑娘家的事,我当爸的也不方便问。”
周启深眉头微皱,“她是不是经常在季芙蓉医生那看诊?”
赵文春立刻否认,“没有没有,她都去公立医院,有医保能报销。”
电话挂了很久,周启深维持着姿势始终没变。他握着手机,一字一字掰扯赵文春方才的语气、态度、用词。最后唯一能确定的是,赵文春和季医生一样,都撒了谎。
次日是个好天气,清晨六点的阳光就把房间铺满。周启深觉得自己醒得还算早,结果一开门,就听见隔壁打电话的声音。
“我知道的,放心吧,我没事儿了,不用快递,我今天应该就能回去了。”
赵西音穿着白T恤,练功裤,T恤大了,系了个结在腰侧,把腰身和腿衬得纤细修长。她边讲电话,边对着墙劈一字马,脚尖绷得直,腿根贴得紧,她做侧弯腰,露出右腰漂亮的弧线。
温柔晨光里,赵西音的轮廓像被洒上细腻的金粉,哪哪儿都发光。周启深看晕了眼,这样美好如画的场景,一辈子也不嫌长。
赵西音发现了他,回头时心无旁骛地一笑,“早。”
周启深不自然地挪开眼,“你也早。”
赵西音练完基本功,一身薄汗,周启深说:“你洗个澡吧,不赶时间,我楼下等你一块吃早餐。”
等她下楼,周启深给她选的全是热食,他记挂着她身体才好,没敢贪凉。赵西音跟他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的,只有汤匙轻碰的声音。她偶尔会看一眼周启深,不知是否错觉,这男人的气质似乎比以前更凌厉了。
周启深把手机开了机,狂轰乱炸的震动此起彼伏,全是昨夜那些乱七八糟亲戚的未接来电。
赵西音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周启深脸色可怖,似乎不愿多谈。
“周启深。”赵西音忽然又叫他全名,清清脆脆的,特别正式。她伸手递过牛奶,一本正经地说:“干杯。”
周启深没忍住,笑了,“好,干杯。”他也举起牛奶。
赵西音看着他把牛奶喝完,也不开玩笑了,只问:“你记着我说的话了吗?”
他点了下头,“人生路长,不值得。”
赵西音便真放了心。她热忱的模样看热了周启深的眼,也焐热了他的心。他忍了又忍,还是决定告诉她,
“周伯宁,要结婚。”
这么一串联,周伯宁非要来北京的举动就有缘可循了。没别的,就想多要点钱。这老头又与儿子水火不容,做不出伸手直接要钢镚儿的事。于是坑蒙拐骗,还自认为占理,是他周启深应该的。后来周启深让秘书去查,误打误撞就这么知道了真实原因。
偏偏周伯宁要结婚的妇人有丈夫,两人暗度陈仓,乱七八糟地勾搭到了一起。这两天被女方丈夫发现,领着浩浩荡荡几十人上门讨要说法。
赵西音一听,心凉了半截,也能理解周启深拔刀相向的愤怒了。
陪他到了家,里里外外早已人满为患。周启深在西安开的车是一辆低调的S系黑色奔驰,他一身黑风衣,黑墨镜,不苟言笑的样子气场逼人。本还气势汹汹的闹事者,都犯怵地自觉让出了一条道。周启深负手环胸,气定神闲地踱步至最前。
周伯宁坐在板凳上,垂着头,头发散乱,眼角不知是发炎还是被酒精熏的,常年都是猩红色。他抬头看了眼儿子,怒目不服软。周启深轻蔑一笑,那眼神像在看一团垃圾。
周伯宁旁边就是“结婚对象”。五十多岁的妇人,穿得花红柳绿略有姿色。她丈夫是个屠夫,块头十足长相凶悍,“你就是他儿子?说吧!你老子偷人,占我老婆便宜,这事怎么办!”
周启深始终沉静,只在这三人面前来回踱步。
那丈夫凶神恶煞,一个劲地辱骂:“你爹缺女人,你他妈有钱,有钱就送你老子去嫖啊,扒人墙角算什么,你他妈全家都喜欢扒墙角是吧!你必须给我交待!”
周启深眉浓庭阔,冰眸深邃,他走到那妇人面前停下脚步。迅雷不及掩耳,伸手拽住她的头发,一个重力直接把人拖到了地上。
妇人惨叫连连,周启深蹲下,把她头皮往后拉,狠狠兜了她两个嘴巴。
“骗到我周家头上来,我看你就是找死!”周启深横眉阴鸷,语气如冰结霜,“你睡了我家老头,还联合你丈夫上门勒索敲诈,有脸找我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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