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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伶夏绷着嗓子,“死丫头,知道就好。”
“不管怎样,我想再试一次。”
“你爸爸那边呢?是不是永远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件事?”赵伶夏问。
赵西音猛地把头抬起,“肯定呀!都多久了,他知道也没用呀。还白让他担心,赵老师胆子可小,一点都经不住吓。”
这点赵伶夏倒是认可,一声冷哼,“我真是欠了你们父女俩的。”
刚落音,“嘭”的一声,卧室门从外向里推开,门板弹在墙壁上。
赵文春直楞楞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失了魂,呼吸梗在喉咙眼,一动不动。
赵西音心一沉,糟糕。
“爸,爸。”赵西音从客厅跟到卧室,又从卧室追到厨房,寸步不离地黏在赵文春身后,“你说句话行不行,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赵文春像只木头人,自刚才起,便一直沉默。
赵伶夏就不擅长家长里短的戏码,觉得浪费时间,早就走了人。赵文春当时没追问,没哭天喊地,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开始收拾家里卫生。
桌子椅子沙发擦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套全给换成新的,洗衣机嗡嗡运转,外头还有三大桶待洗的衣服。赵文春躬着背,脊骨嶙峋,让赵西音看着就心疼。
赵老师蹲在地上刷鞋子,半盆的水,上面浮了一圈白花花的肥皂泡。
父女俩一个站,一个立。赵西音蹲下来,抢过他手里的木头刷,“水太凉了,您歇着,我来。”
手还没下水,就被赵文春一把死死握住。
“你别碰凉的,寒气重。”赵文春声音发颤,哽咽着说完,然后失声痛哭。
老人家的眼泪一颗一颗坠到盆里,止不住,特伤心。脸一皱,苍老的面容便多了几分苍凉,看得赵西音鼻头一酸。
她强打精神,宽声安慰,“没事儿了啊,爸。都过去了,过去好久了。我已经好啦。”
赵文春哭得更伤心,握着闺女的手紧紧的,语不成调,断断续续:“妞妞,爸爸错了,这二十多年固执己见,我要是找个老伴儿,多少也能关心你。爸爸只想着咱父女俩相依为命,却忘记了你也是个女孩儿。”
父亲的爱再无私宽广,姑娘身上的很多隐秘事,也没办法详说一二。
赵文春哭得愧疚,心里是真真的难过啊。
赵西音劝不住,索性搬了条小板凳坐他对面,手肘撑着膝盖,手心捧着下巴,隐隐带笑地望着赵老师。这一望,还挺有效果。
赵文春哭着哭着,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越过水盆,把她的脸推向左边。
赵西音又慢悠悠地给转了回来。
再一伸手,抡向右边。
她还是笑眯眯的不为所动。
赵老师擦擦眼泪,“你这孩子,能不能别看我了。”
赵西音笑着说:“长得这么帅,不就是给人看的?”
好样儿的,成功把赵老师逗笑。
一个风波滚滚,但又完美平息的冬夜。
就在赵西音这么觉得时,却不知爸爸的心思和态度悄然转了调。
次日大早,赵文春如往常一样出门买菜。
赵西音难得几天休假,懒觉睡得雷打不动。
赵文春掐点掐得准,一出楼道,正巧碰见刚停好车的周启深。白色路虎嚣张霸气,一辆车得占一个半车位。搁这老旧小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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