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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都是。
有些感情是潜移默化,是埋藏在泥土里久久才能芽的种子。
现在种子芽了,见光了,方珑有预感,它会是最好看的那朵花。
“大姨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不怕闲话的,我们不走……你不能、不能不要我们!哇——”
方珑一想到有可能要因此离开小镇,脑子突然短路,也不管现在在什么场合,哭得像个傻小孩。
马慧敏本来还想劝方珑别哭,听到这句也绷不住了,泪水涌出来。
“你还愣在这干嘛?”
她边擦泪,边打了一下周涯硬邦邦的肩膀,“去把你妹带回来啊!在别人墓前面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哦!”
周涯这才回神,大步朝连接墓地的斜坡走过去。
他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终于扯起嘴角笑,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方珑你这祖宗……可真行。
一老一少在回去的路上稍微平复心情了,方珑像为了证明什么,唧唧喳喳不停跟马慧敏说着她和周涯的事。
一会儿说大排档的秃头事件,一会儿说ktv的江尧事件,一会儿又跳到以前,说小时候的事。
除了少儿不宜的那些,其他的都说出来了。
周涯听得耳朵烫,又插不上话。
大半天了才嘟囔一句“以后别连我内裤穿什么颜色都跟别人说了”。
大嘴巴,一点儿秘密都守不了。
方珑拍了一下他的椅背,凶巴巴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周涯单手轻松掌着方向盘,另一手半挡住自己忍不住笑意的嘴巴:“哪敢?”
中午吃完饭,方珑跑去马慧敏房间,说要陪大姨睡午觉聊聊天。
周涯没阻止,有方珑陪着母亲,他能安心不少。
去过墓园的车子需要洗一下,周涯提了水桶和毛巾,准备回大排档之前先洗洗车。
面包车在过年前洗过一次,经过大半个月,已经沾了不少泥土粉尘。
他把地垫拆出来,忽然停了动作。
在椅座下方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条绳。
是大年初二那晚,他和方珑在车上接吻时,从她头上弄下来的。
绳是黑色的,但上面有个樱桃小挂坠。
很明显是女生用的小玩意儿。
周涯套在手指上甩了两圈,扯开绳子,套到自己左手腕子上。
橡皮圈对他来说有点儿紧,紧紧箍着腕子。
但周涯觉得这样挺好。
洗完车,他开着摩托去大排档。
阿丰等人已经到了,见到他来,向平时那样跟他打招呼。
周涯掏了烟盒,一支支烟派过去。
阿丰眼尖,一下子现老板手腕上挂着条绳:“诶,涯哥,这是什么?”
别人也好奇:“这看着是小女生用的啊。”
周涯斜斜咬着烟,“嗯”了一声。
几人面面相觑,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阿丰惊喜:“哇噻!涯哥你有、你有女朋友了?!”
想起那个人,周涯的眼神都变得温柔。
他捻了捻绳上的小樱桃,笑着说:“对啊,老子有主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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