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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撩开自己的裤腿。

  两个膝盖都肿了一圈，此刻青了一片，隐隐泛着痛。

  沈瑜扫了一眼，默不作声将裤腿放下来。

  就在这时，手心的手机震动起来。

  沈瑜接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谢昭像是装了个情绪的感知雷达，立刻问她：“怎么了？”

  沈瑜顿了顿，将事情简单说了。

  “你在哪？”谢昭问。

  沈瑜：“市一院急诊。”

  “等我。”

  谢昭只说了两个字，沈瑜却莫名心定了不少。

  不一会儿，廖老师先回来了。

  沈瑜站起身来。

  “沈瑜啊，章老师没什么事了。他家人也来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廖老师做了个走的手势，“走，我送你。”

  “不用了廖老师，我男朋友来接我。您先忙。”沈瑜礼貌道。

  廖老师稍顿，笑了；“行。那我走了。”

  沈瑜男朋友对沈瑜的体贴周到在团里是出了名的，他也早有所耳闻。听沈瑜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先行离开了。

  沈瑜继续坐回椅子上。

  又过了几分钟，一袭绿色裙摆出现在她的视线。

  沈瑜抬头，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自从怀疑山水就是妈妈后，沈瑜也想过几次两人会面的情景。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实会是在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的急诊走廊。

  余清应该是还不知道沈瑜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看着沈瑜的目光有些闪烁，情绪复杂。

  她捏了捏自己的裙摆，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不知所错。和那晚在路边精致优雅的样子大相径庭。

  “谢谢你们把章江送到医院。”她的声音有点轻，也有点颤。

  沈瑜扯扯嘴角：“不用谢，应该的。”

  话音落下，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小瑜！”

  两人同时转头。

  谢昭一脸着急地跑过来，揽住沈瑜的肩膀。

  “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沈瑜，顺手理了理她颊边散落的头。

  沈瑜摇头：“没事。”

  谢昭的目光却定在了她的裤子。

  ——裤腿靠近膝盖的位置，有两处没掸干净的白灰，在她黑色的裤腿上有些显眼。

  还没等沈瑜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蹲下，小心翼翼地揭开沈瑜宽松的裤腿。

  看到又青又肿的膝盖，他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疼不疼？”谢昭皱眉问她。

  沈瑜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拉下裤腿。

  谢昭微微叹气，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