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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睁开眼睛，看着荒凉的天，风沙迷眼，一个模糊的人影走近，带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这样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诡异得可怕。

十夜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低喊了声。

“子夜。”

面前的男子，银发长至脚踝，和十夜如出一辙的银色眼眸闪烁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亮色的黑色丝绸长袍一直垂到地上，散发出微冷的触感。

“好久不见了，我的主人。”

十夜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漫天的暴风——这是她的内心世界，现在，充满了杀戮与血腥。

“我又失控了吗？真是谢谢你了，子夜。”

“没关系的。”

子夜的声音如同丝绸一般滑过，看在十夜的眼里隐隐透露着怜悯与悲哀。

“送我出去吧，子夜。”

“好的。”

子夜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漫天的狂砂安静了下来，十夜离开的时候，听到子夜在自己身后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斩魄刀，永远是离自己主人，最近的存在。

更何况，子夜，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

十夜苦笑地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六杖光牢，心想这次跳级算是彻底失败了，看着眼前依旧云淡风轻的朽木白哉，看着他淡漠的眼神从自己身上瞟过，然后说——

“宇智波十夜，第一场白打考试，”白哉的目光从十夜身上滑过，然后转身，黑色的长发顺势荡开一个漂亮的弧度，“通过。”

“……！！！”

十夜睁大眼睛看着离开的朽木白哉，六杖光牢在下一秒撤下，没有了支撑的十夜脚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手——一寸一寸地握成拳，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你在害怕吧……朽木十夜，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

十夜疯狂地开始摇头，仿佛要把这种情绪赶出身体，但是——下一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细密的汗从额头上沁出来，滴到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桔梗花的香味，透出那股淡雅的味道，她贪婪地吸了几口，仿佛想从中汲取力量一般，汲取那股“我没有错”的力量来。

对，她没有错，她回到尸魂界，没有错。

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屋外还是阳光灿烂，二月微冷的风吹过来，刺激着她的神经慢慢清醒下来，她看到远处，陌承笑着走近。

她没有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乱菊是一个性情中人，豪爽无比，自从在考试的时候看到十夜一见如故，就常常去真央找十夜，这一来二去倒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今天偶尔听说两个二年级生跳级一跳就四级说是又出了天才什么的——一打听名字，果然是十夜。

于是十夜今天被乱菊拉了出去，说是庆祝她成功跳级的贺礼，时间定在晚上，是乱菊常去的酒楼。

十夜特地找了件振袖，素白的振袖，只在边上绣了几片樱花，带子是浅蓝的，称着十夜的皮肤，恰到好处。

乱菊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看着略有些恼怒的稚子，十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刚打开门就被塞进一个巨大的拥抱里。

“啊~~~十夜酱，好久不见啊。”

“呃，……恩，啊……放开……”

乱菊松开了钳制着十夜的手，看着用看变态眼神看自己的十夜的室友，抱歉地笑了笑，顺便问了句。

“一起去吗？”

忽然感觉到十夜抓自己衣领的力气变大，乱菊又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

“我们先走了，呃，哈哈……”

十夜被迫被栓到乱菊腰上，一路瞬步颠簸，还得接受乱菊的魔爪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啧啧……

等乱菊停下来的时候，十夜昏沉沉的大脑终于重新启动，看着眼前巨大的酒楼，黑线又爬上了十夜的额头。

“乱菊……是不是有点太铺张了？”

“嘛！”乱菊忽然一巴掌甩上十夜的肩，巨大的双峰又开始抖动，看向十夜的眼里满是戏谑，“没有关系的啦，付钱的是小狮郎啊，他最近好着呢，我看他当上队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