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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腹诽一边看下一块石头。这块毛料上面标着的重量是487公斤，是个半球体，褐色皮壳，表面光滑，无蟒无松花。

顾绵看资料，大概知道赌石，一看蟒二看松花。蟒，或叫颟，是指在翡翠原石表皮上出现的与其它地方不同材质的细沙形成的细条或块状，乃至缠绕整个石头的部分。在一块翡翠原石上忽然出现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材质的表皮，是绿色在原石上的特殊反应，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压、烫出来，出现一种新的"花纹"，呈带状、环状、块状等有规律有方向性的排列，说明翡翠原石局部受地质运动强烈影响时，使其内部元素发生变化而产生了绿色。

而翡翠表皮隐约可见的一些像干了的苔藓一样的色块，斑块、条带状物称“松花”。根据松花颜色的深浅、形状、走向、多寡、疏密程度，可推断其内绿色的深浅，走向，大小，形状等。

这是判断毛料能不能出绿，或者有没有高绿的两个重要依据。

眼前这半瓜，一无蟒二无松花，估计也是废料了。但顾绵见它表皮光滑，摸上去手感也有些细腻，心中不禁也有些好奇。

看一下又不吃亏。

顾绵凝住眸光。褐色的表壳在眼前退去，入眼还是一层褐色。咦，竟然不是白花花了？继续探看进去，果然就是一层花白石头，花白石层再深入，绿？？？

有绿？！

顾绵心头直跳，赶紧仔细看去。

只见花白色退去，一团绿意莹彩水润，如春天的第一片嫩叶，绿得格外清新。那团绿色约莫有她的拳头大小，正在半瓜的中心。

这么看着，顾绵不能分辨出它的种水，但看起来相当喜人，估计是很不错的。同时，双眸一阵清凉，又不自觉地吸收起灵气来。

顾绵心喜，吸完灵气后立即就把这半瓜抱了起来，走到老周面前。在顾绵看毛料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人，还有两个坐在石凳上跟老周喝着茶，没有去看石头。顾绵当然都不认识，也没看他们，抱着毛料问老周。

“周老板，这块毛料多少钱？”

顾绵这次出来，把妈妈留给她的那四万块都带来了，但如果这块毛料超过四万，她也买不起。

老周惊讶地抬起头，“哟，小姑娘这么快就选中啦？”

“我看着这块，觉得喜欢。”

老周看了看她怀里的那颗半瓜，又望了望她过来的方向，呵呵笑着说道：“小姑娘刚才看的那些是我挑出来的三等料，统一价，一块三千。”

顾绵心中一松，这个价倒是出乎她意料地低。当下也不犹豫，从背包里数了三千块出来交给老周，交易成功。

喝着茶的一个穿蓝色polo衫的中年人等她交了钱，微笑着说：“小姑娘等会要解石吗？”

“要。”顾绵现在的目的是赚钱，毛料买来了自然要解，而且她也想看看，解出来的翡翠，与她用异能看到的是不是完全一样，呃，有没有色差之类的。

“那如果解出来翡翠，要出手吗？”那中年人继续问。

“要。”

“呵呵，既然这样，华某就等着解石了。”中年人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顾绵，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个珠宝商，经常在老周这里买明料，这位是李总。”

明料，是指原石被完全解开剩下的翡翠原料。有些珠宝商自己并没有赌石的经验，只能等他人买了毛料，解出来翡翠，出资购买回去加工成成品出售。

名片上写着，华征程，风华珠宝公司董事长。

顾绵点点头，收下名片，心里对这个华董倒是评价挺高。一来，她年纪小，二来在场的人明显都看得出她是新手，三来她选的毛料还没解，这华征程却丝毫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并像对待成年人一样与她交谈，这令她觉得被尊重。

“周老板，我还要继续看毛料的，请问除了那些三等料，其它两部分的毛料又是怎么卖？”

老周心里啧啧称奇，这个小姑娘言行举止落落大方，真不像个中学生。当下也不敢轻视，仔细答道：“左边靠墙的那一堆是一等料，都是不同价格，从三十万到一百万不等。中间那一堆是二等料，统一价，每块一万。”

顾绵心里开始盘算，如果一等料真的有极品，那她必须得先从二等料三等料中选出好的，解了出手，才有钱去看一等料。

打定主意，顾绵又走回三等料那边。

“小绵羊，你刚才买了一块毛料？”沈令站在二等料那边，冲她笑眯眯问道。

顾绵点了点头，没搭理他，继续看毛料。她的钱不多，最好是能在三等料中捡到好的，以小博大。

接连又看了五六块，顾绵才看中一块毛料，那是一块不规则的五边形毛料，不大，才245公斤，灰黑皮壳，有细小黑色丝状蟒带，不过有一侧一条细小的裂纹。顾绵有点疑惑，这种皮壳，应该是老帕敢场口的，而且又有蟒带，不是应该算表现很好吗？怎么老周把它归到三等料里了？难道只是因为这道裂纹？

这时候沈令走了过来，看了看这块毛料，又看见她眼中的疑惑，立即挺了挺胸，凑到她跟前问道：“小绵羊，要不要我为你解惑？”

顾绵无比漂亮的大杏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眨了眨，也不说话。

沈令又着迷了，当下顾不得摆大师架子，替她释疑：“你看这蟒带，像木材纹理吧？是一丝丝的吧？这种叫丝丝蟒，表示里面即使出绿，也是细小的一丝丝的绿，连不成片，自然也不能取料，没有价值。而且还加上裂纹，基本上这块就是废料了。但好歹是老帕敢场口的，老周估计觉得，放着也就放着，也许蒙一两个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