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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师兄！”小小一把伸手夺过，&1dquo;它是饿坏了，不是故意的。”

  小蛇仿佛也知道小小在替它说好话，它细长长的尾巴尖一卷，托出个亮晶晶东西，它竟然还偷偷藏了一颗粽子糖。

  谢玄叫它气笑了，觉得这小东西虽能吃，到底还算有灵性，蛇母都被乡民建成庙宇了，说不定它真来历不凡。

  手指一松，小蛇便落到小小的手上，赶紧盘成一团，把蛇头也藏起来，一声都不敢出。

  两人总要吃饭，谢玄几下攀上路边一棵大树，站到树冠上往远处眺望，近处无山，无处可打野味，不远处倒有一片青色田野，偶有炊烟升起。

  脚尖一点，轻飘飘落下，对小小道：&1dquo;前头有个村庄，咱们买些吃的去。”

  村庄看着近，走到时天色已晚，谢玄在外头看了一圈，有一户人家这会儿家中还冒着炊烟，竹篱笆扎得齐整，小院里还种了桃花，很是干净的模样。

  点点门户说：&1dquo;这家怎么样？”

  小小抬头一看，眉尖一蹙，这一家的气十分古怪，她还没辨出是什么，从小屋中出来一个素衣妇人。

  手里捧着木盆，抬头看见小小和谢玄，放下盆走过来，笑盈盈问他们：&1dquo;可是要喝水？”

  她衣着简朴，可慈眉善目，小小看着她不由自主便点点了头：&1dquo;我和哥哥想借宿一晚。”

  妇人站在原地，似乎犹豫，可看小小谢玄风尘仆仆，到底不忍心将他们拒之门外，打开了门舍，把他们带到一间屋舍中。

  &1dquo;家里实在没有空余的屋子，这一间原是我夫君教书的地方，如今&he11ip;&he11ip;也没有孩子来了，你们在这儿歇一夜罢，我去取些被褥来。”

  屋中果然设着十来张学字读书用的小桌，地台架高了，一排大窗推开就是桃树青竹，睡在这儿倒有些意。

  谢玄很快便把小桌垒起来，妇人说屋里久无人来，可处处都很干净，席子往窗边一铺，便能对着明月桃花入睡。

  妇人很快端了吃的来，她脸上有些羞意：&1dquo;家里实在没什么可吃的。”

  盘中两碗麦饭，几样野菜，一点荤腥都无。

  小小看这妇人头顶绕着一段瑞气，不该如此清贫，正觉疑惑，正屋中走出个柱着拐杖的人来，一面走一面低唤：&1dquo;瑛娘，可是家里来了客人？”

  这人瘦得一把骨头，头顶分明瑞气缠绕，可命火却十分黯淡，眼看&he11ip;&he11ip;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蛇：爹我饿咧！

  谢玄：养不起养不起

  第23章苦鸳鸯

  瑛娘急急放下手上的托盘，赶紧到屋外扶住她丈夫：&1dquo;你怎么出来了，还是进屋躺着罢。”说着看向小小和谢玄，&1dquo;是对来借宿的兄妹，天这样晚了，就让他们歇一夜。”

  那人强支病体，点一点头：&1dquo;是该如此。”握着瑛娘的手，轻声对她道，&1dquo;桃花开得这么好，我想陪你再看一次。”

  &1dquo;胡说什么，等你好了，咱们还能再看五十年的桃花呢。”瑛娘眼底含泪，月华桃花之下，一点泪光凄楚动人。

  那人反而疏朗一笑：&1dquo;生死由命，我能活一日便陪你看一日花。”

  瑛娘听了，默默回屋中搬了两把竹椅，摆在桃花树下。

  脸上也收了泪光，盈盈笑道：&1dquo;难得你今日精神这样好，我整治两个小菜，咱们赏花喝茶。”

  可家中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瑛娘出门片刻又回来了，带回来浅浅一竹篾的鸡蛋和一篓窄虾。

  小虾剥出肉来，裹上鸡蛋面糊，炸得微红酥香，摆在铺了一层青竹叶的碟子上，还摘上两朵桃花夹杂其间。

  香椿苗和豆皮丝凉拌，最后又捧出一碟樱桃，香色鲜秾，颗颗红珠。

  不过片刻，桌上红白黄绿，样样齐全。

  连小小和谢玄都分了一些，拿个竹编盘子，每样盛了一点儿，也摘了一把桃花摆着，送到他手上：&1dquo;许久没见这样的好月亮，你们也赏赏月色罢。”

  谢玄接过竹盘，捏捏兜里的钱，还有十好几两，走的时候给他们一些，这对夫妻倒是好人，自家穷成这样，做了这些细食还要款待他们。

  瑛娘坐回树下，男人捡了一颗樱桃，手中捻着樱桃梗，口中漫吟道：&1dquo;芙蓉阙下会千官，紫禁朱樱出上阑。”

  说完，把樱桃送到瑛娘嘴边，瑛娘微红着脸，瞥了一眼小小和谢玄，到底还是张嘴吃了，男人的手掌还摊开着，等着接她嘴里吐出来的樱桃核儿。

  她羞的都不再看向小小谢玄，粉白面上淡淡一层红晕，更添几分娇美。

  那边谢玄一接过樱桃就先挑了盘里最红最大的，往小小嘴里一塞。

  小小含着樱桃，舌尖嘬着樱桃肉，看见瑛娘侧过身去，心中想到，喂个樱桃有什么好羞的？

  想着把嘴一张，樱桃核儿&1dquo;啵”一声落在谢玄的手心里。

  瑛娘轻声道：&1dquo;这是小虎子今日才刚送来的，说是他自己摘的，孝敬先生。”

  男人闻言一顿：&1dquo;小虎子还读书吗？”

  &1dquo;不读了。”瑛娘摇摇头，这乡间就只有一间学堂，束脩收得少，孩子们还能识得几个字，自从丈夫病后，家里富裕的还能送到镇上去，家里穷的，只能打柴种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