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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姜笑了笑：&1dquo;不了，你下值下得晚，赶紧回去吧。”

  &1dquo;欸，是是，东市那边给奴才留了活鱼，还得去取呢。”

  他说着，行了个礼，喜笑颜开地奔东市去了。

  纪姜再次向门前看去。

  雪影里行出一个身影来。他穿着朱红色的官服，外头照着一件灰鼠大毛的氅衣，没有撑伞，任凭雪迎面。

  &1dquo;不是要赐宴吗？”

  &1dquo;门上的人来说，你来了，就辞了。”

  他抬手拂去她鬓边的雪，&1dquo;瑜儿呢。”

  &1dquo;母后接进宫去吃暖甜园子了。”

  说着，她抬手挽住他的胳膊。

  宋简笑了：&1dquo;你怎么，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1dquo;不是，想和你走走。”

  他们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正云门行去。几个午市才刚刚活起来，又逢雪天，人尚不算多。道旁书院里有人在诵诗文，几个女人撵着不吃饭的孩子跑，活灵灵人间如刚刚煮沸的暖锅子，咕噜咕噜地冒着热闹的气泡。

  宋简认出了这条路。那是当年他他跪行出帝京的路。

  &1dquo;你还放不下吗？纪姜。”

  他抬起另一只手，将纪姜的手暖在掌中。

  &1dquo;是不敢忘了。”

  她这样说，宋简便不再问了，他懂她，懂她敏感通透的那颗心。

  &1dquo;知道今日文华殿上讲的是什么吗？”

  &1dquo;什么？”

  &1dquo;讲得本朝纪事。”

  &1dquo;哦，哪一位贤人。”

  &1dquo;宋简。”

  纪姜不由笑了。

  &1dquo;你笑什么，我不算本朝一贤人吗？”

  &1dquo;算。”

  她刚说完，他却顿住了脚步，转身将她拥怀中。脸颊相贴，竟能感知到他皮肤上的灼烫。他咳了一声，轻在她耳旁道：&1dquo;那若有一日，我为庶人呢&he11ip;&he11ip;”

  正阳门外，苍山覆雪。万亩晶莹掩功过。

  年华无踪迹，是非无论断，地位身份杀人如麻，而你让我活了下来。

  你在眼前啊。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