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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与他便是在书院门前相遇,束手束脚攀谈,三言两语客套,孤身在外,又都是第一次离乡,因著一口相似的林州话,彼此相视一笑,心底无端端生出三分欢喜。&ldo;那时他就比我高,总坐在课堂最後。我在他前边,不知被他毁了多少件衣裳,谁知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rdo;严凤楼的眼里尽是往昔,隔著黯淡的天色看著眼前的杜远山,仿佛隔著光阴远远看到了过往的顾明举。那位坐在身後的同窗时常在夫子讲课时用笔捅他的背。他未回头便已因害怕而红了脸,心头惴惴仿佛正在行窃的贼,僵著背努力压低声响斥他一声:&ldo;做什麽?小心被夫子看见。&rdo;手心里捏出一把冷汗。後边就听话地没了声响,隔了不多时却又来烦,笔杆子戳得他背上一阵难受。於是忍著脾气转过脸去,眼光晃过窗外的梧桐,入眼看见他一副怪模怪样的表情,挤眉弄眼地,好似戏台上的丑角。他神神秘秘地摊开自己的书给他瞧,圣人的名言名句旁,寥寥几笔草草画一个滑稽的老头,脸色神情酷似前头正在讲课的那位。禁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那边厢夫子重重一声咳:&ldo;严凤楼、顾明举,你们笑什麽?&rdo;傍晚时分,双双留堂。同窗们离去时不忘幸灾乐祸调侃:&ldo;哟,同进同出也就罢了,连受罚也是一起。&rdo;循规蹈矩的他脸上挂不住,没好气埋怨:&ldo;都是叫你拖累的。&rdo;他撇著嘴,居然还有脸说自己委屈:&ldo;我哪儿知道你会笑出声来呀?&rdo;回头到了房里把衣服换下,後背上斑斑点点淋漓一片墨迹,仔细辨认,有的竟还能连成字。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干的。那人放课後还硬拉著自己出门去逛了大半个县城!恨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那谁从床上拽起来,不由分手揪著衣领拖下床:&ldo;顾明举!你作死!&rdo;他笑嘻嘻睁开眼,可怜巴巴坐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油嘴滑舌讨饶:&ldo;凤卿饶命,我帮你洗还不成吗?&rdo;再不原谅,他就能拿脸往他的腿上蹭。他是真的无奈,涨红脸把自己的腿从他手里抽开,抿紧嘴背过身去再不搭理他,眼角瞟啊瞟,还是瞟见了他。那人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正拿著他的衣裳啧啧有声地自恋:&ldo;不是写得挺好看的麽?洗掉可惜了。&rdo;恨不得夺过衣裳勒死他。&ldo;谁能想到,声名赫赫的顾侍郎年少时还有如此一面。&rdo;他眯起眼幽幽叹息。天色逾阴沈,垒满书册的书架在地上投出巨大的阴影,将严凤楼整个都罩了进去。门边的少年抬起眼,却从他脸上依稀看见一丝笑容。&ldo;呵,想不到,真的想不到……&rdo;像是由此记起了什麽,严凤楼连叹几个想不到。&ldo;什麽?&rdo;唯恐惊扰了陷进记忆中的他,杜远山低声探问。他缓缓转过眼来,只在杜远山脸上掠过一掠,就偏到了依旧下著雨的门外:&ldo;想不到,他会成为现今这个样子。可是转念一想,却又理所当然。&rdo;世人都知晓,如今富贵通天的顾侍郎是穷苦出身。却没有几人会知道,当初的顾明举究竟窘迫到何种地步。&ldo;他的父亲是个木匠,靠为人打制家具为生。至於母亲,在生下他之後就过世了。&rdo;官场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满朝文武,没有成千大概也有上百,没有顾明举不知道家世的。但是能详知顾明举的,大概全天下就唯有他严凤楼一个了。他伸手朝杜远山招了招:&ldo;过来坐吧。我不想把他的事大声嚷给所有人听。&rdo;杜远山的脚步还是虚的,一步一步迈过来,迷迷瞪瞪地,感觉像是在梦里。严凤楼默默看著,却没说什麽,只是让他隔著书桌,在窗口边的一张椅上坐下:&ldo;别怕,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他再小气也不会因为这个把你灭口。&rdo;杜远山知道他是在故意说笑,勉强扯了扯脸皮,堪堪露出个难看的笑。严凤楼的笑却真实得多,熹微的天光透过窗户照到他脸上,一双深潭般无波无绪的眼隐隐被映出几许光彩:&ldo;他家境不好,一直都过得不容易。&rdo;苍梧是个穷地方,同苍梧比起来,南安还能称得上是富裕。穷乡僻壤的地方,甚少会有人家打得起家具,所谓木匠也不过是帮著修修凳脚桌椅,一年难得有几分收入。顾明举的父亲没有再续弦,再者也凑不起来娶亲的钱,於是父子二人始终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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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声声爱叶彻,也如愿以偿成为了他的妻子。当她怀孕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时,却看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回来霸占了她的一切。几次三番被伤得体无完肤后,她决意递上离婚协议书离开。他没想到离婚后她就像人间蒸了一样,再无音讯。而他,疯了一样满世界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