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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瑟不曾想,荷香因着这个起了自强的念头,逼着自己往泼辣上发展了。倘她知道,怕也觉得这尚算一桩好事。
荷香与张婆子正打着嘴仗,庄上管事的刘婆子又找了来,言道庄上已经备好了饭,来叫她们吃饭。
荷香与徐锦瑟遂回了主屋。
因着魏氏病弱,这么些年并未到过此处,这屋舍许久无人居住,虽打扫得还算干净,却难免有些许霉味。徐锦瑟与荷香初来乍到,也颇是习惯了几天。
屋里,刘婆子早让人摆好了饭。到得这庄子,也没了那许多讲究,徐锦瑟便让荷香与自己同桌用饭。荷香推拒了几次,见小姐实在坚持,也只得应了。只与徐锦瑟坐在一处时,总有些坐立难安。
今日,徐锦瑟更是让刘婆子也留了下来,一起用饭。
这许多年,主家一直未曾来人,乍然来了位小姐,刘婆子很是忐忑了一阵。尤其闻听夫人将地契都给了小姐,想来她们日后,便要在这位小姐名下讨生活了。因而徐锦瑟刚来之时,刘婆子极尽奉承,非但早早将主屋打扫好了,还很是置办了些新奇野味,就想先在徐锦瑟面前讨个好儿。
只见了面,没想到这位小姐如此年幼,又见她带的那位张婆子镇日指手画脚,这位小姐也不生气训斥。近日更是听张婆子提起,小姐当日走得匆忙,虽夫人说要将庄子给了小姐,但只送了地契,尚未过户,态度便不免轻忽起来。
因着如此,徐锦瑟一邀,她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了筷子便夹,先将自己的碗填得满满的——徐锦瑟用的饭,对她们来说可是平日吃不着的好东西。
见她如此行事,荷香不由皱起眉头。正欲开口,却见徐锦瑟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妄动,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徐锦瑟不紧不慢的夹了几筷子,待刘婆子吃到酣处,冷不丁问道,“听说安阳这地界,有不少高山?”
“噗——”刘婆子一哽,险些将嘴里的饭喷出来,“小姐您这是在哪儿听说的啊,安阳这地儿一马平川的,别说高山了,就是那小山冈都没几处。”
“哦?”徐锦瑟似对这话题颇有兴致,“有几处小山冈啊?”
“这您就问对人了。”见她感兴趣,刘婆子拿帕子抹了抹沾了油的嘴角,道,“老婆子打小在安阳长大,若说对安阳的了解,再没人比得过去了。”
“这安阳啊,一共有四处山冈,东南与泰东接界处的虎平山、岸丘山,还有东北的银马山,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但西北处的艾山就没几个人知道了。那地儿虽说少有人去,但山上的菌子却甚是美味,老婆子年轻时跟着我爹上过那山,采得那野味儿哟……”刘婆子砸吧砸吧嘴,指着桌上的菜道,“可堪比小姐这桌上的美味了。”
徐锦瑟连连点头,哄着她又说了些许安阳轶事。这一顿饭看来宾主尽欢,只荷香吃了一肚子气,待刘婆子走了,不由抱怨道,“小姐缘何对这婆子如此客气?瞧她这得意劲儿,都快以为自己才是主子了。”
徐锦瑟道:“你我初来乍到,有些事情还是从刘婆子这种安阳本地人口中容易得知。”何况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如此哄着刘婆子,一是为着尽快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二也是因着两人刚到此处,有意探一探深浅罢了。
前世的云家,便是在这安阳地界,发现了一份前朝宝藏。云老太爷奏禀朝廷,将这宝藏献与当今陛下,获得陛下盛赞,并赐下重赏、令云老太爷并云老爷官升三级,遂开启了云家一路的官运亨通。便连云姨娘都跟着水涨船高,身价倍增了。
前世徐锦瑟虽与这“外家”不亲,却也颇听了几耳朵。传闻云家是在安阳的某个山洞中发现了蛛丝马迹,后挖掘出了前朝宝藏。这宝藏一经挖掘便被秘密送上了京城,入了陛下私库。所以其中究竟有何奇珍,外人不得而知,唯有从陛下的厚赐上能揣测一二——必是份天大的财宝!
徐锦瑟哄着刘婆子讲这安阳地势,也是为着寻这山洞——即是只有四处山冈,目标便小得多。在安阳的这些时日,便是将这四座山挨个踏遍,她也要找到那宝藏所在之处!
至于找到之后要如何安置,徐锦瑟尚未想好。但东西便在这儿,她只管找到了地方,日后大可慢慢想法子。三年时间,总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人选。总归,她是不会再给云家留下这崛起之机的!
想到此处,徐锦瑟眯起眼睛——她倒要看看,没了这通天的捷径,云家还要如何走这富贵之路!
第40章挟持
既定下了目标,转日徐锦瑟便开始行动,带着荷香,藉踏青为名,先去了与泰东接界处的虎平山和岸丘山。只一趟下来,毫无所获。
徐锦瑟毫不气馁,这宝藏若是如此容易便能被发现,也不会从前朝留到现在,最后便宜了云家。且尚有两处未去,并不用如何沮丧。只有些恨自己前世对这些个事情不甚关心,竟想不起更多线索,也只能用这笨法子,多去走几趟了。
这一日,徐锦瑟原是打算去东北的银马山瞧瞧,但昨日开始,荷香便有些不适,遂改了期。
时近黄昏,徐锦瑟用过晚饭,原是想让荷香回屋休憩,荷香却说什么都不肯,只说自己好了,哪有不伺候小姐、跑去躲懒的。
徐锦瑟拗不过她,只得让她留下了。
天色渐暗,荷香正拿了烛台,准备点火,却听身后窗边“飕”地一声!荷香猛然回头,竟看到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人!正拿了匕首,抵住徐锦瑟脖颈!
荷香反射性便要尖叫,只听一声那人喝了一声“闭嘴”,怕她不懂一般,还特意将匕首往徐锦瑟颈上压了压。
荷香立即惊恐的捂住嘴,用力摇头,示意自己绝不会说话,那人才将匕首松了松。
“这位……这位壮士,”徐锦瑟努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你若为求财,我的首饰全在那桌上的妆匣中,你自取了走便是,我和我的丫鬟绝不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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