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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一集（第2页）

回房后，瑞宣仍然惴惴不安，“如玉我看咱妈的病挺严重的，她老人家说得对，咱们得赶紧预备后事。”

“咱妈就是这么多年累得，家里大小事情都得她操心，毕竟年岁不饶人。”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也得把妈的病治好。”

“三老爷，三老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门外传来茹总管的声音。

瑞宣来到院子里，“什么事？茹总管。”

“老太太把喝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而且呼吸时有时无。”

瑞宣飞奔到上房院，“妈，妈，您怎么了，妈，说话呀。”

“张大夫，我妈这是怎么了，您赶紧用药，赶快医治，不能放弃啊。”

“三老爷，老太太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您还是准备后事吧。”张大夫流着眼泪，他很想力挽狂澜，但是却无力回天。

瑞宣当时愣住，一个劲地摇头，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不可能，不可能，我妈前些日子还好好的。”

各房的人都被惊动了。

“大嫂，您怎么了。”三老太爷惊慌失措。

“三哥，三哥，咱们请西医来看看。”顾三提醒了瑞宣。

瑞仙姑奶奶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是呀，顾三说得对，我这就去请。”

“姑奶奶，您先等会儿，我去问问妈的意思。”瑞宣转身进屋。

“妈，姑奶奶想请西医来给您问诊。”

“不，不许请，中医都治不好，我不要西医瞧病，妈不许你们请西医。”

瑞宣到底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只好作罢，就这样一天天熬了下去。

深冬时节到了，老太太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盆，她仍旧昏迷不醒，有的时候睁着双眼说不出话，家里人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想过，女眷们整日以泪洗面。

“大家都到齐了，老太太的情况想必都知道了，后事应该怎么办，今天咱们就商议一下。”瑞宣和齐如玉守在老太太身边，寸步不离，三老太爷瑞沣第一次主持家族会议。

“三哥，大嫂一辈子为咱们瑞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如今她老人家要走了，咱们不能太寒酸，我的意思，至少拿出二十万大洋准备大嫂的后事。”

“说得好，我同意六哥的意见，三哥，咱们风风光光的送大嫂走最后一程路。”

三老太爷擦了擦眼泪，“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没有，没有。”议事房中死气沉沉，大家沈浸[14]在悲痛之中。

“好，既然大伙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办，从公中支出二十万大洋准备大老太太的身后事。”

六老太爷回房后坐在书房老泪纵横，他为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后悔不已，六老太太端来了一杯定神茶。

“老爷，您别太难过，生老病死，人的规律，别哭坏了身体。”

“大嫂不行了，我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情，觉得对不起大嫂，心里难受，哪怕老天爷折我几年阳寿，让大嫂多活几年。”

“老爷，您别胡说，您能这样想，大嫂知道了会很欣慰的。”

上房院中，瑞宣坐在母亲身旁一动不动，忽然，老太太睁大了眼睛。

“老三。”

“妈，您醒了，妈。”

“叫茹总管和瑞总管，其他人都让他们出去。”老太太声音微微颤抖。

“是，妈。”瑞宣派人传唤茹、瑞二位总管，家里人也都来到院子里等待着。

老太太口述遗嘱，命二位总管一人记录，一人见证，放在一个黄色的盒子里，贴上封条。

“你们二位保存好，乱世之中，纷争不断，倘若有一天，瑞家维持不下去，必要分家不可，以此遗嘱为据进行分家，瑞家子孙不得违抗。”

“是。”

三老太爷等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二位总管从屋里出来，“三老太爷、六老太爷、七老太爷，老太太请您三位和三老爷进去。”

瑞宣与瑞沣兄弟迈步进屋。

“妈，我和三位叔叔来了，您有什么话请说吧。”瑞沣等人站在床边。

“老三，妈死了以后，瑞家就交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瑞家新的当家人，妈要你保护好瑞家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和瑞家每一个人。”说着，老太太从枕边拿起一大串钥匙，颤抖着交到瑞宣手中。

“这是咱们瑞家各房各院和账房的钥匙，全部交给你，从今天开始，正式由你当家，你的三位叔叔是瑞家长辈，遇事不可任意妄为，要多多和他们商议。”

“是，妈，儿子明白了。”瑞宣强忍着心中说不出的痛苦。

“三爷、六爷、七爷，你们一定要好好帮着老三管理瑞家，多多帮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