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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七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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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大佐屠杀中国百姓的暴行，使三老太爷瑞沣下定决心分家，经过反复思考，被迫无奈，他将这个决定告诉当家人瑞宣。

“老三，我想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法，暂时分家。”

“三叔，您想通了，我还担心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您。”

“我怎么了，你们肯定认为，按照我的脾气，日本人来这一手，我也许会被日本人吓唬住。”

“不瞒您说，三叔，我真是这么想的。”

“说实话，我心里真是害怕，至今那天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我也想明白了，咱们越是害怕，日本人气焰越是嚣张，就算丢了性命，也不可以助纣为虐，上井找过我，我已经告诉他正月十五分家，事情紧急也没来得及和你们商量，我这不赶紧过来和你说一声。”

“三叔，用不着商量，这件事就怎么办，一切都听您的，正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其他的房头我去支会他们。”

分家的事情终于有了定论，三老太爷虽然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是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大年三十的晚上，每个人心里洋溢着高兴、欢乐之情，大家放烟花、放鞭炮，全家人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惟独[11]三老太爷瑞沣自己独自坐在书房呆，新年的钟声敲响了，距离分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三老太太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伴如此伤心难过。

“好了，今天是除夕，全家人都挺高兴的，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吃年夜饭的时候就一直闷闷不乐，还在为分家的事伤心呢，不是都已经定下了来了吗？”

“是啊，还有十五天就要举行分家仪式了，就是因为定下来我心里才更加难过。”

“别想太多，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只是暂时分家，等乱世过去咱们还是一家人。”

“我一直在[12]想，咱阿玛、大嫂都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都不敢提‘分家’这两个字。”

“不是说了吗，只是权宜之计，他们没赶上如今这个年月，如果大嫂还在的话，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会选择分家的。”

“你就别劝我了，没事，只是暂时有点想不开，不碍的。”

三老太太了解老伴，嘴上说着没事，分家这件事恐怕会给他心中留下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影，瑞家在等待着，等待着十五天后的分家。

正月十五的早上，全家人起得很早，身着新衣，等待瑞氏家族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分家。

八点钟左右，众人在祠堂外等候着三老太爷、六老太爷、七老太爷的到来。

“大家都来齐了吧，今天是咱们瑞家的大事，每一个瑞家子孙必须到场。”

一个丫鬟小声禀报，“三老太爷，老祖宗恐怕来不了，这几天她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太好，下地都很困难。”

“三叔，姑奶奶那我看就免了吧，她老人家都快八十了，不要惊动了。”

“也好，既然[13]这样，就算到齐了，咱们进去吧。”

“等等，这么大的事不通知我一声吗？”瑞仙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很吃力地走到祠堂。

“老姑，您岁数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们就没敢惊动您。”

“胡说，我姓瑞，也是瑞家的一员，别说是病了，就是起不来，分家这么大的事，抬也得让他们把我抬来。”

“那好，咱们进去吧。”

祠堂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众人走进祠堂，瑞沣、瑞洵、瑞涛按照规矩站在指定位置，带头上香，全家人祭拜过祖先，来到瑞家东花园的凌云阁，三老太爷吩咐小茹总管带人取来瑞家所有的账本、田产、地产的田契、地契和瑞家老宅的房契。还有大老太太生前所立的遗嘱，一切准备就绪，由三老太爷主持分家。

“各位，请大家坐好，今天把大伙召集到这里，是有一件大事要办，由于日本人三番两次找咱们瑞家的麻烦，经过我和当家人的商议，决定暂时分家，这次分家由我主持，如果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提出来，另选他人主持。”

下面鸦雀无声，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三叔，您就说吧，我们都信得过您老人家。”

“好，老姑，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刚才三老太爷已经说了，分家是迫于无奈，希望大家不要有什么怨言，家是分了但是人心永远不能散，咱们都是瑞家子孙，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打断骨头连着筋，都得一条心、一股劲。”

瑞仙提前给大家打好预防针，以免有人心生怨恨。

“下面我先把眼下咱们瑞家的经济状况给大家介绍一下，在民国以前，瑞家一直吃着朝廷俸禄，自第一代老祖宗跟随太祖爷入关到宣统皇上退位，大清国倒台，共累计[14]家产为五千八百三十九万四千二百两白银，两百六十三万两黄金，这些没有算上地下密室的那些宝藏，古董共计五万三千八百三十二件，字画十五万六千七百三十幅，可是这些年连年战乱，又赶上洋鬼子两次闹京城，古玩字画大多被他们抢走，自民国元年开始，瑞家经营买卖，展至今，当铺五家，除北平总店外，天津、上海、西安、济南各一处分店，绸缎庄六家，天津、上海、西安、济南、广州各一处分店，钱庄六家，天津、上海、西安、济南、广州各一处分店，固定资产为一百五十六万七千八百块大洋，田产共计五万亩，咱们这处老宅子是祖上留下的，是瑞氏家族共有的，我已经找人估算过，这处宅子最少估价五百万块大洋，加上现有的资产应该是一千多万。”

“这么多，这么多。”三老太爷公布完瑞家的家产，众人都叹为观止，在下面议论起来，大家都以为这次财了，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遗嘱。

“好了，大家安静，我已经把家底告诉各位，但是你们不要以为有了这些钱，咱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家道艰难，世道纷乱，乱世之中有多少家产都不为多。”

小茹总管将账本拿给大家过目，确认无误，正式分家。

“三哥，大嫂的遗嘱您还没看呢，她临终前说过，如果有一天瑞家非得分家不可，就把这份遗嘱拿出来。”瑞涛一直捧着这个黄色的小盒子。

“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三老太爷接过盒子，当众揭开了封条，看过遗嘱后，三老太爷不禁叹息道。

“大嫂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男子尚不能及。”

他把遗嘱给瑞洵、瑞涛看过，原来，大老太太早就料到瑞家这种大家族在乱世中是不能够存活的，她害怕有一天会分家，后代子孙为了争夺家产而反目成仇，所以，提前立好遗嘱，大意是，无论瑞家有多少财产，各家只能分配两万大洋，至于田产、宅子和店铺永远归公中所有，世代各家不能霸占，十分简单的几句话就制止了一场因争夺家产而掀起的风浪，大家一一传看遗嘱，十分不情愿。

“大家看到了，老太太的遗嘱写得很清楚，我们必须遵从，这样一来就好办了，每个人分得两万大洋，其余的财产谁也不准动，等着年底分红，违抗者家法从事。”

“等等三伯，我有话要说。”瑞宸站了起来。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