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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予可尴尬地喝了口水，说：&1dquo;还真不好说，她性子有点野。”

  我晕倒。莫非人家喜欢上别人时还没搞清楚是男是女。这么滥情的他还回答得如此脱。帅哥果然是男女通吃啊。

  我跟他举了大拇指。其实，我想举的是中指。

  因为我的问题方予可做了有效回应，真心话大冒险彻底变成了娱记的记者会。

  娱记a问：&1dquo;那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会不好说呢？你们后来没接触？”

  方予可笑着回答，颇有明星受访时的架势：&1dquo;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说她是个性格比较像男孩的女孩子。”瞧瞧，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多会打太极，人家问仨问题，他答非所问地说一句。

  娱记B立刻抢镜：&1dquo;你对她表白了吗？表白成功了吗？”

  方予可说：&1dquo;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那种感觉叫喜欢。担心表白吓跑她，所以只好在一边看着她。等我终于有机会靠近慢慢培养的时候，她喜欢上别人了。”还是个深情男配啊。这不就是元彬在《蓝色生死恋》的角色吗？难怪自从他摘了眼镜后，我都觉得他长得像元彬了。没想到这是由内而外焕的男配气质啊。完了，这拨娱记要化身为他的粉丝了。

  娱记们的问题还没问完，我把手一横，制止她们的狂轰滥炸。到现在问问题都太水，不直中要害，我清了清嗓子，特白领特高贵地把手平放在膝上，问：&1dquo;那请问，您还是个处男吗？”

  问完，旁边的三个男生开始活跃起来，刚才的话题让他们沉闷不已，恨不得回去打麻将，这下子总算见荤了。他们感激地看我一眼，并热烈鼓掌，还威胁方予可：&1dquo;这你得回答啊，不准喝酒代替！”

  女精英们扭捏起来，既想听答案，又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而且其中几个脸都红了。靠，又不是问初夜的对象是不是你们&he11ip;&he11ip;

  方予可淡定地说：&1dquo;我希望，我能找回她，以后回答这类问题时，可以不用丢脸。”女生们还在回味这个答案，男生就炸开锅了：&1dquo;哈哈，予可啊，现在还早，再过一年你回来还是这个答案的话，我们就得怀疑了&he11ip;&he11ip;”

  这些荤段子让女精英们捂脸去了。我非常不理解，她们是以何动力组织真心话大冒险的，连这样的问题都承受不了。

  方予可拨动了桌上横躺的酒瓶子，表示准备结束这种轰炸式提问了。

  老天爷的报应真是太及时了，瓶子嘴朝着我前面停了下来。《无间道》说得对。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方予可挑衅地朝我笑。

  我以为他会问我是不是处女之类的，没想到方予可问的是：&1dquo;请问你对爱情的看法。”

  场面瞬间冷下来，冷面杀题还不如女精英们有质量。本来打算看好戏的三个男精英瞬间垮下脸了。

  这个可以开个课题写篇报告的问题要我瞬间回答，我还真知道该怎么说。

  我想了想，说：&1dquo;爱情，就是信仰。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想到了小西，想到了怡莲，想到了茹庭，想到了方予可那个匿名初恋。爱情要我们做虔诚的信徒。

  我好像听见，方予可若有所思地在轻声说：&1dquo;信或不信，它都在。”

  回家（五）

  大年三十很早我便醒来了。小镇没有像北京那样有烟火禁令。已传来窗外小孩子玩鞭炮的嬉笑声。小时候最喜欢过年，有衣服穿，有大红包拿，无忧无虑，无恐无怖；长到现在还是喜欢过年——因为可以不上课&he11ip;&he11ip;说到底还是没有多少烦恼，也就愁点作业考试，现在搭上点单相思，真不算什么大挫折大磨练。我有点羡慕电视上演的那些经历过风风雨雨后风淡云清的女子了，至少过年时可以拿出沧桑的有历史的东西晒一晒。

  吃完午饭，我计划要干点磨练人的事情。那时我妈还没成为股民，家里没买电脑。我冒着冷风去了网吧，准备给小西写邮件。

  打开邮箱，看着光标一闪一闪，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因为我没想好，要把它写成一封情书还是一篇记叙文。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终于写就：

  小西，我们家开始包饺子了，虽然我们地区没有这个传统，但我妈说吃了饺子就表示团圆了。我希望，将来的除夕夜，在我们家团圆桌旁，你和我们一块儿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