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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随军东征二(第1页)

李世民扬长而去,阿宓回望了望那远去的身影,身子有些软地靠坐在桌案旁,眼眶泛红。

毓淑得知自家主子将随秦·王一同东征时,一脸错愕,原本想仔细问些什么,看了看阿宓那有些难堪的神『色』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盘算着这远征洛阳,需要打点哪些行李。

“旁的不做多余准备,那『药』再去备些吧。”阿宓看来,这军医身边的小厮,哪里需要那么多计较。不过也许美人计是断不了的,从前的看着既下作又不屑的事情,如今自己倒是信手拈来了,是啊,她与他之间可不就只余这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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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淑从『药』铺回来时,乐心也在,带着两个孩子与李恪玩耍,李宽摇晃着拨浪鼓,李惜摆弄着布偶老虎,逗的李恪咯咯直笑,阿宓的眼底也没有早前的颓丧,笑意『吟』『吟』的。

“……去小厨房备些宽儿、惜儿喜欢的吃食来,这里她们伺候着就行!”阿宓好似未瞧见毓淑欲言又止的模样,把她支开了去。

“王妃,毓淑可是有些担忧……”乐心一面给李恪擦着口水,一面道。

“可不是吗?一直絮絮叨叨的。我没在的时候,窈淑居你多照看着些……”这些日子,在旁人眼里,看到的全是秦王与杨王妃如胶似漆的模样,阿宓心里明镜似的,就算自己人不在府中,也不会有人敢动窈淑居分毫,只不过李恪还小,突突地没了母亲在身边,能有哥哥姐姐伴着也是好的。

“公主,今日那避子『药』被孙军医索要了去,这事儿会不会出『乱』子?”

毓淑与阿宓解开髻,篦着头,一脸的忧虑。

“孙邈……”阿宓『揉』了『揉』眉间,沉『吟』道“既然让我在军营找他,那姑且先这样吧。”想着与这孙邈的几次交集,阿宓也是在赌,赌他不是什么话都会传给李世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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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李世民更加忙碌,几乎没有时间回秦.王府,阿宓也趁着他不在的时间打点好自己随军东征后的各项事宜。

那日,回酅国公府探望杨昀时,刚好碰见了李元吉从府里出来,一脸的郁闷,见着阿宓亦是悻悻然。

“咳…咳…宓儿。”李元吉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开口,至上次一别已是数日未见,可自从她求自己救裴愔那一刻起,便隐约觉得她与自己,与二哥,与李家之间的纠葛不一样了。

“怕不是杨昀又给你脸子看了?”阿宓哪里看不出李元吉一脸的迟疑,状似随口一问便将二人的尴尬化开了去。

“倒也不是给我脸子,唉…宓儿,这些日子以来,昀儿越的少言寡语了,对谁都是冷冷清清的…”说着说着,李元吉的神『色』越黯然,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杨侑殁了,这丫头便越的安静了,有时候我在想,也许离开这长安城她便能好了…唉,隋杨亡了,我们杨家女儿的命也许就这样吧。”阿宓看似随意地说着,可一字一句缺在李元吉心里烙下了。可此时此刻他再不能轻易承诺些什么,只是淡淡道

“裴愔…此番得太子举荐,归入我帐下,东征洛阳…”

“哦…他倒是难得的谋士…”对于这些事情,阿宓不想多做些什么评论,随口应着。至于自己将扮作『药』童随李世民东征一事便更不会对李元吉提起。

杨昀的样子比早些时候更加地没了生机,阿宓进屋时,只见她一个人在贵妃榻上斜靠着,安静地紧,原本白皙的皮肤透着些许苍白之『色』。

阿宓坐在榻前,将杨昀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用篦子轻轻打理着丫头散落的。交待着自己远去洛阳的事情,杨昀听着,偶尔嗯嗯两声表示答复,唯有在听着也许杨侗的名字时,方才身子一僵,有了些许神『色』。

阿宓看了她那模样,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如果能离开这长安城,昀儿可愿意?”昀儿与李元吉之间的纠葛阿宓自然明白,可自从杨侑去了,这丫头便越的沉寂了,哪里还是那个活波爱笑的三公主。

“离开?”杨昀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眸底闪过些许微光。

“姐姐,我们能离开长安城这个魔窟吗?”杨昀微微立起了身子靠到阿宓怀里。

“姐姐,带昀儿走吧,自从侑儿去了,昀儿成日成夜的梦着他,大兴宫的他,金銮殿的他,洛阳的他…可每次昀儿想抱一抱他,便又成了那血肉模糊的样子…”

杨昀的声音哽咽,眼泪簌簌地流着,情绪早已不受控制。阿宓与她紧紧拥着,轻轻抚『摸』着她瘦削的脊背,心里暗暗道自己是离不开这长安城了,杨家女儿沦陷一个也就罢了,昀儿又怎能在让她重蹈覆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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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还未曾下令远征洛阳,可李世民却早早令李立传话来,令自己即刻与他随行,去趟大兴善寺。

李立来时,阿宓刚好将李恪哄睡放入摇篮,李立悄声报着此去来直接去往军营,阿宓便明白了,低头在那小家伙面颊上轻轻吻了一吻后与李立一同离去。

事情来得突然,但府里的一切早已是安顿好了的,除了乐心与毓淑,没有人知道杨王妃此行竟然是要随军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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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宽敞,阿宓因着前日里的事情,坐在离李世民较远的角落,目光微捻,实现落在自己眼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并不与他多话,静静听着车轱辘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过来!”李世民的语气不善,阿宓神『色』一愣,这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作了军医帐下的小厮不成。阿宓自然没有理他,只是抬眼冷眼瞧着。

李世民看着她这冷清的样子,想着今日朝上那姓裴的入了李元吉帐下为参军,亦要随军东征,又想起探子报来二人在大兴善寺,私相授受的境况,原本压着的怒火再已抑制不住。

一把将阿宓拉入怀中,死死地禁锢着她,咬牙切齿道“如若你与那厮再有半点不轨直事,本王一定会杀了他!”

李世民松开阿宓时,她面『色』通红,眸中亦是带着些许戾『色』,红唇轻咬。

当然知晓她此时内心的愤恨,可李世民却并不在意,一面往马车外走着,一面落下一句“本王要的人命,就算是李建成也保护不了!”言语之间,狂妄至极。

马车的帘子落幕,车轱辘声又有序传来,阿宓方才滑坐下来,抚了抚有些凌『乱』的衣襟,也希望能借此抚平自己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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