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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敢于出拳（第1页）

“你是说你不用药浴了？”何善站在后院练武场中央，眉头微皱：“药材的银子你可以先欠着，不必着急偿还。”

“呃，有这部分原因，不过我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没必要天天用药浴的。”宁非眼神飘忽，由于跟甄俊有约定，不能说出实情，只好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是吗？”何善将信将疑，看了一眼宁非颈部已经愈合的伤势，“我还以为你是想报复李家那小子呢。罢了，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问你了，反正问了你也不愿意说。”

何善不再追问，转而说道：“既然你不用药浴了，那么靠鞭子抽打来锤炼铁铜之肤方法就行不通了。没有了药浴的治疗，每次抽打后伤势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目前就只能依靠自身肉体慢慢达到铁皮境界了。”他嘴里小声嘟囔着：“明明还有人挺喜欢被鞭子抽的......”

“何捕头，你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何善轻咳一声，严肃道：“武道炼体境共分为四层，分别为炼肤、增肌、淬骨、开脉。除了炼肤有铁铜银金四种程度的细分外，其他三层并没有进一步的划分，主要取决于个人的天赋差异。”

“增肌，顾名思义，就是增加肌肉，需要你每天做力量与耐力的训练，从今日起，每天二百个深蹲，一百个石锁举，五十圈宅院外围跑步。”

“淬骨，需要利用汤药滋养骨骼，增强其韧性和硬度，或者通过外部压力训练来锻炼骨骼，从今日起，你与我对打，直到完成淬骨阶段。”

“开脉，与前三层不同，需要用到聚元境的功法，引导你体内的元气在筋脉中游走，在固定的穴位形成气旋，再聚集于丹田处，那时你便能晋升为聚元境。不过我的功法传承自从前衙门的老教习，他只传授给我功法，并未收我为徒，在没有得到那老教习同意之前，我无法将聚元境的功法传授给你，只能在想其他办法了。”

说着何善话锋一转：“不过今天先教你一套拳法，你且看仔细了。”

何善拉开架势，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缓慢地挥动拳头。他的每一拳都稳如泰山，充满力量，动作流畅而自然。渐渐地，他的出拳度逐渐加快，如暴风骤雨般凶猛，带起周围的气流，拳风呼啸，犹如雷霆万钧。同时，他的脚步灵活移动，好似脚踩云朵般飘逸多变，时而进退自如，时而侧身闪转，与出拳动作相配合，宛如乌云雷击。

半盏茶的功夫，何善收拳吐气，对惊叹不已的宁非说道：“此拳法名为《雷云拳》，乃先前老教习所传授，衙门中不少人都有学过，教你也不算犯了规矩。至于剑法，我只能传授你一些基础剑招。”

何善从一旁兵器架上取下一把白刃长剑，随手耍了个剑花，说道：“身体挺直，双脚与肩同宽，握剑之手要笔直，将剑视为手臂的延伸。”说着他持剑向前劈去，下落之处形成一道笔直的线条。

“这是劈。”

接着，他又向前刺出一剑，笔直而有力。

“这是刺。”

手腕一扭，剑尖猛地向上挑起。

“这是挑。”

......

在何善的教导下，宁非亦步亦趋，有模有样地打起拳来，挥舞起剑。只不过与何善相比，他的天赋实在平庸，看得何善直摇头，最后还笑着安慰宁非道：“没事，毕竟又不是人人都是天才。”

虽然宁非能从他嘴角看出那笑容颇为勉强。

夜幕渐浓，经过一下午拳打剑舞和被何善单方面殴打，少年疲惫不堪，累得趴在地上，站起不能。

何良归家，见少年一脸倦容，不禁摇头，说道：“强身健体固是好事，但你这几日未去乡塾，课业可莫要落下。”紧接着话锋一转，又对宁非道：“苏白山今天晨间寻你，见你不在，便来问我，言有要事相托。”

苏白山？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宁非略感疑惑，勉强点头道：“我明日会去苏家询问他的。”

话已带到，三人用过晚餐之后后，何善独自离家夜巡去了。临行前，他嘱咐宁非不要把自己的事告知何良。按他的话说，何良可不会顾忌县令的身份，会直接跑到胡贞才面前破口大骂。如此一来，何善自己丢了差事倒无妨，只怕会影响何良的仕途。

何良曾以进士之身入京翰林院修习，然而他为人刚正不阿，对朝中事多有抨击，以至招惹到某些权贵，使了点手段，让其无法完成翰林院的学业，甚至剥夺他的官身。不过，朝中之事复杂，有人厌恶何良，也也有人欣赏这个正直不屈的年轻人，保住了他庶吉士的身份，只要能回京，他的仕途仍有希望。

倘若何良在小镇开罪了胡贞才这个土皇帝，届时他回到京城的希望将会极其渺茫。

宁非点头应下，却仍担心问道：“那你呢？”

一人夜巡，随时可能遭遇那鱼妖。虽然何善扬言能一刀宰了这妖怪，但从甄俊口中得知，那鱼妖并不是何善能够抗衡的。

何善拍拍少年的肩膀，看着这个已长至自己肩头的昔日小黑炭，笑道：“我很喜欢在茶馆听书，尤其是绿林好汉的侠义之举，他们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感叹故事中的他们有着令人动容的爱恨情仇，所以，有朝一日我也会离开此地，踏上属于自己的江湖路。”

“如今我虽尚未离开，但是眼前就有不平事，若是我不上前去，那我听了半辈子的侠义又在何处呢？况且，你不要忘记......”

何善眼神认真，笑声豪迈：“武夫，当敢于出拳！”

......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屋外蝉声阵阵，蛙鸣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宁非躺在床上，回想着近来生的种种事情。

自从那天进入山林采药后，他的人生便开始生了变化。房舍般大小的巨蟒、每晚都会进入的神秘空间、干瘪的神秘莲子，还有仍在小镇游荡的鱼人，以及来历不明的甄俊和他那神奇的阵法。

“说起来，他那本《阵法基础》我还没看过呢。”宁非转而思考起明天的事情，早上还是无法去乡塾，得去甄俊那里学习阵法。还有苏白山，不知道找自己有什么事。

“希望今天不要再进入那片空间了……”少年疲惫至极，困意逐渐袭来，眼睛一闭，陷入沉睡。

......

朝阳初升，紫气东来。

宁非站起身，伫立在山巅，俯瞰着这片广袤而寂静的山林，心中难以置信，又觉得理所当然。

自己又回到那深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