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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三媳妇、儿子高旭目送车轿走远,这才回身。高旭自去歇息,高老三媳妇指挥了婆子去后院高月屋里,对卧室里的贵重、私人物件略作收拾,便叫丫头去请伺候孟聿衡的大秦嬷嬷过来。毕竟是让孟聿衡睡,涉及到铺盖的更换、细节处的铺陈,由熟悉孟聿衡的人来看着布置比较好。
等候过程中,高老三媳妇觉得累,便坐到女儿床上,也没想睡,只是眼睛扫了枕头一眼。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站起身来从床头看到床尾,又从床尾看到床头,最后提溜起枕头从里头掏出本书来,翻开看了两眼便猛然合上,一张脸阴沉如锅底。
高老三媳妇首先想到女儿高月,她很是痛心疾首,高月才多大,那起子黑心奴仆就这样往歪路上带她!可转念她又觉得不对,任谁枕头下藏这么本书都不会坦然让别人去睡自己屋吧?就算是让别人睡,也会事先把书换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不会随便藏在睡觉必会接触的枕头里。女儿高月对她说让孟聿榕睡她屋时可是清风坦荡的!
排除高月,高老三媳妇想到林宝颐,她下午被老太太逼着给林宝颐找住处儿,气愤之下说让女儿高月给宝颐腾地儿;再加上宝颐来自未被教化的村野,有那野性淫心正常之极。两者放到一块想,高老三媳妇越想越觉得这书是林宝颐放到高月枕头里的,好半夜里醒来翻看。
大秦嬷嬷还没到,高老三媳妇招手叫随她陪嫁来的王婆子,摆手令其他奴仆出屋后,低声吩咐王婆子去做事。
王婆子听完,脸色发白,视线瞟瞟主母手中的薄薄书册。不用看,光听主母的吩咐就知道那书册上写的不是正经东西,主母认为这书是林家小姐的。可林家小姐就是再没脑子,也不可能带这东西来贺寿吧?再说了她可是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就算离了老太太视线,那走哪儿也都有老太太的丫头婆子跟着,哪有时间来小姐闺房藏这东西!这情况倒更像是熟门熟路的自家人临时应付藏在小姐枕头底下的。
可她只是个下人,这高家没她发表意见的地方。主母想毁了林家小姐,她就得帮着推一把。再说了,主母也没往死了逼她,真就此攀上孟家,即便是做妾那也是林家的荣耀。当然了,前提是孟家爷肯认下才行。
高门大户不是那么好进的,何况还是做孟家嫡长孙的枕边人,便是做妾,其难度也不亚于二老爷的高阳小姐嫁进方知州家。唉,坏人贞洁是要遭罪的,王婆子叹口气。可主母命令难为,一家大小十口子人的身契全在主母手里握着,林家小姐好过了,她王家铁定要难过!唉,她又叹口气,摇晃着脑袋出去办事。
林宝颐睡的不舒服,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一会儿是压肚腹上一会儿又是压双腿,翻身侧睡腰上就会搭个沉重东西。她生气了,坐起身睁开眼咬牙切齿,思考要不要现在去找那三婶娘,明确告诉她她不会做她的儿媳妇,别折腾她了,给她条好被子让她睡个好觉吧。
正此时,林宝颐眼前突然一条模糊黑影划过,她立时寒毛直竖,刚想尖叫那条东西就落在她腿上。顾不得尖叫她赶紧伸手去推,却同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只着一粉白肚兜,落到自己腿上的是男人手臂,再加上一屋子的酒气,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被丢在了男人床上。
林宝颐心下羞愤,那手臂又是刚推开一点就又压回来,她只得收回手改为往外抽腿,一点一点抽的很是费劲,等到只剩下双脚时,她歇了口气。也就这一歇气变故陡生,那手臂自动回收搂了她的脚,也不知道左脚脚心碰到了哪里,麻痒之意立时从左脚脚心传来,宝颐受不住咯咯笑出来。
孟聿衡似睡似醒,耳边是女子清脆笑声,臂弯里是女子扭动不休的双足,让他很是迷惑,他这是在哪?又是哪个胆大的丫头来爬床了?他想睁眼看看,眼皮却有千金重,不愿睁开,但那双脚他却是不愿搂了,撒开的同时又将它们推开,赶明儿一定要废了它们。孟聿衡恨恨想。
双脚乍得自由,宝颐欣喜不已,赶紧起身半弯腰从床尾向外走,小心避让以免踩着男人的腿脚惊醒他。却不防男人突然翻身带动被子,被子上移又拉动宝颐,让她毫无防备地趴在光滑的绸质被面上,柔软乳肉猛然撞上坚硬腿骨,即便中间隔着被子,还是把宝颐疼得倒抽凉气。忍着疼爬起来继续朝床边移动,等脚甫接触到冰凉地面,宝颐都想哭了。
只是宝颐高兴的太早了,臀可是还在床沿上坐着呢。在她将起未起之际一条手臂过来圈住她的腰,温热手掌在她后腰摩挲。到得这会儿宝颐也不管会不会弄醒男人了,强行起身。可女子力气哪敌得过男人,没一会儿宝颐便被扯回床上紧贴上一具男子温热躯体,那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到她颈后又飘到她鼻端。
“都脱的光溜溜了,还跑什么?”男子的声音温润,又有些醉酒的沙哑,手掌在宝颐身上游移。
宝颐抗拒,左扭右蹭。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她不想在这种非自愿的情况下被人吃干抹净,她急忙开口:“别摸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愿意!”
孟聿衡轻拍了她臀一掌,翻身压上来,说句:“别在这当口说那些话,倒胃口。你皮光肉滑的爷摸着高兴,好好伺候着,明儿爷有赏。”
宝颐急了,伸手推开孟聿衡胸膛,说:“我……”只吐出这一个字,双手便被钳制住搁于头上方,唇也被堵住。初始她蹬腿,过了一会儿伴着缺氧造成心慌气促,她挣扎更剧。待孟聿衡放开她的手、移开唇,她才安静下来,大口喘息。过了会儿,孟聿衡又俯下头,舌头在她颈间舔舐,所到之处又酥又麻;他的手在她乳肉上揉捏,痛的同时又忍不住战栗,潜意识里想要更多。
宝颐害怕这种陌生感觉,她也躺不住了,伸手推孟聿衡的同时翻转身要往床下滚。可孟聿衡比她快,大手一拉她又回到床上。这回孟聿衡把重量全压她身上,宝颐只觉胸口一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起来,压死我了!”
话音落,宝颐只觉身上一轻,忙大口吸气,同时半翻身体双肘拄床把腿从孟聿衡身下往外抽。
此时的孟聿衡完全清醒了,他清楚地知道他燥热的身体急需要发泄!看着她又想往床下跑,他有些恼,就着月光伸手打上她的臀,只是下一刻却改打为摸,那浑圆紧绷的臀给他带来丝绸般美妙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流连,但那身体左摇右晃把他的兴致挑到最高却偏不让他如意。他眸色转暗,一手按臀一手脱裤,分开她双腿俯身就要挺进。
宝颐反手护臀挣扎更剧。
孟聿衡强忍着欲念从宝颐身上起来,虽然身体很想要,但身下人是真真正正的不愿,不是欲迎还拒,他又不缺女人,再强要就没意思了。他开口,话音清冽:“你走吧。我会管好自家奴仆,希望姑娘也能管好自己的嘴。”
宝颐满心苦涩,高家人把她当给人暖床的玩意送过来,她被孟聿衡又抱又搂又摸又亲的,现在出去又能如何?外人眼里她再不是原来的她,已然不是良家姑娘,走哪儿都会让人瞧不起。想在家做清清白白的老姑娘都成了奢望。她忍不住轻声说句:“你能顺便管好高家人的嘴吗?”
回应她的是清冷的两个字:出去。
林宝颐没动,平静说:“请孟公子抬手,放我一条生路。”
孟聿衡就着月光看清身边姑娘是谁了,清淡开口:“你求我没用,路是高家给你选的,你想要生路该去求他们,不是我。”顿一下,加了句:“你尚还算完璧之身,求了老太太,在这府中做个小,应是不难。”
见宝颐没反应,孟聿衡提醒道:“你最好的出路也就是个妾了,别的不要妄想。老太太虽是你姑奶奶,可她还是高旭的亲祖母,以后你还得指着她护持,走吧,别惹了她厌恶。”
林宝颐听了,毅然抬头,诚恳说:“我就是一乡野丫头,要不是为了给姑奶奶贺寿,恐怕是到出嫁再到死,我都不会走出那乡野。乡野人粗俗,可也知道礼义廉耻,不会做出爬床求妾之举。我不求别的,只想清白归于乡野,恳请公子成全。”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月光照射下脸蛋莹莹,眉目婉约,思虑片刻,说:“你来这富贵乡走了这一遭,便不可能再清白回归乡野,再不愿做妾你也得认。若实在不愿留高家,不若归我孟氏。只是我尚未娶亲,孟家家规有令男子未娶亲不得纳妾,你可愿意做我孟家丫头?”语毕静静看着林宝颐。
林宝颐觉得胸口疼,好像心被人剜了似的。一旦为奴,国朝有令三代不可参与科考,可自家父亲对哥哥宝城走上科举之路却是抱有热切希望的。她咬牙说:“我不做人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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