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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节 杳杳不归（第3页）

我想楚贺懵过之后也会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和梁清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但我没想到楚贺之后的日子会那样难过，估计楚贺自己也不会想到。

等楚贺找到许鸢家里的时候，客厅的小矮桌子上正放着拿回来的骨灰和火化证明。

「来了？」

许鸢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坐在沙上，挂起礼貌的笑意。

楚贺胸前被梁清揉乱的衬衫痕迹还很清晰，明晃晃的刺眼，唇角还沾着一点甜丝丝的蜜桃红唇膏。

我知道这是怎么染上的。

梁清扑过来亲他的时候，第一下便是落在那里的。

然后她凄凄一笑，眼中有泪，说的十分委屈。

她说：「贺哥，这是我能给你的新婚礼物，也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

一个吻。

她说她爱而不得，说她情难自抑，楚贺与她吻完，她还眸中含情，点点晶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情难自抑的不是我一个人，贺哥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在那里冷冷看着，拳不自觉的握紧。

梁清的眼神殷殷期盼，我也紧着拳头等他的回答。

但楚贺最终什么都没说。

可于我而言，没有回答就已经是回答。

他半点不喜欢我。

可是楚贺，他不拒绝我十全十的照顾，不拒绝我对他的好，不拒绝我对他畅想未来。

他甚至一遍一遍的告诉我，他喜欢我，他爱我，他愿意和我结婚，愿意和我一起生活。

我不明白为什么楚贺可以对着不喜欢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当我开始可以清醒的以观者的视角看他与梁清的种种时，我只觉得万分恶心。

许鸢一眼就瞧见楚贺略显凌乱的衣衫。

「这是刚从小白莲床上下来？衣服穿的不清不楚就来了。」

4

楚贺难得没和她吵嘴，或许也觉得不合适，于是从梁清怀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问：「许鸢，杳杳她…是怎么死的？」

许鸢望着紧紧挨着楚贺的梁清，不同以往的暴躁，语气柔柔：「楚贺，你想知道杳杳是怎么死的，是吗？」

她没等楚贺接话，起身去了房间，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水蓝的纽扣文件袋。

我认得那个文件袋，里面是我的病历，和各种各样的检查报告单，还有开药时的单子。

她打开，丢到楚贺面前，由着他自己一页一页的看，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许鸢这时又笑了，从里面抽出一张来：「这张呢，是杳杳确诊癌症的检查单，我陪她去的，她那时候哭得可伤心啦，打了好多电话给她的未婚夫呢！」

「可是她的未婚夫在干嘛呢？」

许鸢状似思考：「我想起来了，她的未婚夫，在陪着异父异母的妹妹看日落。」

「这张，是癌症转移恶化的检查单，医生那时候说杳杳活不长久啦！」

「她说，她还没有和你结婚，想要和你赶紧去拍个婚纱照，可是你没有回她的消息，那时候，你在干嘛呢？」

「我想起来了，你陪你的好妹妹在游乐场玩。」

「还有这张，这张是杳杳最后一张照片，她穿了婚纱，自己去拍了婚纱照，她想告诉你不要和她这个累赘结婚，想和你好好聊聊，想陪陪你。」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梁清家里，给她做饭，陪她睡觉，一夜未归。」

「我说的对不对？楚贺？」

许鸢是笑着说完这些话的，可眼泪却大颗大颗砸下来。

看着楚贺开始打颤的手，她语气更温柔，更轻缓：「楚贺，高不高兴呀？杳杳死了，我的杳杳死了，你他妈的可以和这个小白莲长相厮守了。」

这天，楚贺是一个人走的，他拒绝了梁清的陪伴。

这也是九年以来，他第一次拒绝梁清。

任凭梁清如何掉眼泪，也没有半点心软。

我跟在他身后，现他去了我准备好的婚房。

楚贺头一次喝这样多的酒，醉的不省人事，喃喃不停叫着我的名字。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梁清跟来了，还他妈是拿钥匙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