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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2页）

  &1dquo;我说真的呢！”陈寻拉住她说，&1dquo;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连伴郎伴娘我都想好了，就乔燃和嘉茉，赵烨不太靠铺。”

  &1dquo;那会儿谁还理你啊！没准人家赵烨还不乐意呢！”方茴笑着说。

  &1dquo;切！他敢不理！你觉得怎么样啊，好不好？说真心话！”陈寻圈住她的肩膀说。

  &1dquo;还行吧。”方茴低下头轻声说。

  &1dquo;还行是好还是不好啊。”陈寻故意凑过去问。

  &1dquo;好&he11ip;&he11ip;”这次方茴的声音更小，她红着脸嗔怪的看了陈寻一眼，重又低下头去。

  她闪着温柔的目光扫过了陈寻的心尖，让他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在胡同的昏暗光线下，方茴好像有了平时看不到的独特娇媚。陈寻看着触手可及的女孩，忍不住吻了下去。慌乱中两个人谁也没闭眼，互相品尝了一下对方还带着山楂味的嘴唇，就匆匆分开了。

  &1dquo;你&he11ip;&he11ip;你gan吗。”方茴愣愣的问，她根本没想到陈寻会亲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1dquo;亲你啊！”陈寻红着脸说。

  &1dquo;我是初吻！”方茴捂住自己的嘴唇说。

  &1dquo;我也是&he11ip;&he11ip;”

  两个人互相看着沉默了一会，他们都心慌的厉害，甚至于紧张胜过了甜蜜。

  &1dquo;我怎么不想哭啊&he11ip;&he11ip;”方茴靠在墙边说。

  &1dquo;哭什么啊？”陈寻舔了舔嘴唇说，那上面还留着陌生的柔软触感，让他流连忘返。

  &1dquo;不是说初吻都哭么？”

  &1dquo;不是初吻吧&he11ip;&he11ip;是&he11ip;&he11ip;是那个吧。”陈寻磕磕巴巴的说。

  &1dquo;你讨厌！”方茴瞪了他一眼，憋气的说。

  &1dquo;再说有什么可哭的，反正&he11ip;&he11ip;我会对你好的。”陈寻蹭过去说。

  &1dquo;你就是讨厌！不许跟别人说！”方茴打了他一下，往前走了两步说，&1dquo;回去吧！”

  &1dquo;我绝对不跟别人说！”陈寻跟上她说，&1dquo;方茴&he11ip;&he11ip;你等等&he11ip;&he11ip;”

  &1dquo;gan吗？”

  &1dquo;我想再亲你一下&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

  见她没有说话，陈寻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先握住了她的手，后又慢慢捧起了她的脸。方茴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一直不停地扑簌着，被她这么看着，陈寻有点不好意思。他拉着她靠在街灯的死角里，轻声说：&1dquo;把眼闭上。”方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陈寻低下头轻轻覆在了她的唇上，小东西有点微微颤抖，他却没有瑟缩。

  那时候，他们都没有任何经验和技巧，不懂的什么是法式什么是舌吻，但是他们都很真心的jiao付彼此，在世纪末，抓住了最后的那一点点温柔。

  后来方茴问陈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陈寻说也许不好，但没关系，反正咱俩一起呢，方茴也就放下了心。他们都单纯的以为只要两个人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而他们一定会一直一起下去的。

  方茴讲到这里的时候还像小女孩一样有点不好意思。我半取笑半心酸的说，你们这可以算上是世纪之吻了，很牛bī啊。她却淡淡地说，因为是初吻，所以才记得住，而且只是她一个人记得住罢了。

  但是我想陈寻肯定不会忘了在1999年的这个亲吻，方茴毕竟是他曾经珍惜的人，这段感qíng也的确美好过。而不像我和方茴之间的那个吻，最终也只有我会怀念而已。

  那天陈寻和方茴回去之后都有点不自然，林嘉茉说方茴明显心不在焉，跟她说话总弄得一惊一乍的，方茴也顾不上反驳，只是心里暗暗反复着刚才的吻。女孩子总有些特别在意的事qíng，尤其是初吻，能送给自己心里最喜欢的男孩，她觉得很幸福。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标着国字号的大公共拉着一车一车的学生沿着规定路线驶向世纪坛。一班和五班一辆车，男生都站着，所有座位都尽量让给了女生。车上很挤，陈寻小心地护着方茴的座位，两人的眼睛里全是温柔，享受着心照不宣的甜美秘密。旁边的五班女生都看出了异常，直问王曼曼他们是什么关系。王曼曼也没明说，只说看着像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这话又被门玲糙和几个一班女生听见，她们也都怀疑起来。

  好在这些猜测在到了目的地之后都被暂且放在了一边。厚重的衣服掩盖不了孩子们兴奋的心qíng，跳舞的时候又是一片欢歌笑语。与之格格不入的大概只有赵烨和林嘉茉，因为陈寻老往方茴那边跑，所以他们面对面成了舞伴，十一时还温柔邀舞的赵烨已经不再，两人举起的手掌间隔了一层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心底里谁都不太舒服。

  快倒计时的时候有报社的记者过来拍摄，侯老师把学生都招呼了过来，方茴和陈寻也没能一起数着数字进入2ooo年。他们虽然都对着镜头露出了笑容，却多少有点遗憾。而这种遗憾没办法弥补，因为他们再也等不到下一个千年。

  （1o）

  方茴说等真正到了2ooo年他们才现，所谓的千禧年和以往也没有什么差别。幸福的照样幸福，不幸的也照样不幸。该考的试一门也没拉下，该放的假也没因此多休几天。由此可见那些意义重大的日子都是人自己琢磨出来的，说到底1999年12月31日就是地球很普通的一次自转，要是记错了，糊糊涂涂不也就过去了么？比如陈寻，肯定早就忘了这天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早就现方茴总是在下意识的qiang调陈寻的漠然和淡忘，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其实她害怕陈寻忘记，害怕到了这段感qíng的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去感怀凭吊。而我觉得陈寻并不会如此寡qíng，总共二十几年的人生他们一同走过了大半，如果没能留下一点，恐怕也对不起已然一去不返的青net岁月。人这一辈子要是没点故事可讲，没点故人可怀念，那活着又有什么劲呢？

  反正我不想就这么被方茴忘了，哪怕只是个模糊的脸庞也好，我也要让她记住，曾经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真心陪伴过她。

  坐在我正对面的方茴尚没现我的心思，她稍停了停，又用她柔和平婉的声音，继续讲起了那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