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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我去步行街卖衣服，九点下班。”

  &1dquo;九点也不行。”

  &1dquo;爸爸!”

  倪南音很无力地叫。

  她知道的，她叫了也没用。

  老倪要是犟起来，来辆高铁都不能将他拉回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一个高三才毕业的学生，能干什么啊!

  去马路上传单，一天五十块，可就这也不是天天都有的活儿。

  收入太不稳定。

  却也比什么都不干强。

  高考结束后的第十一天，这天是周六。

  一大早，倪南音吊完了嗓子，全副武装，穿好了防晒衣，戴好了防晒帽，骑上自行车，往城中心进。

  她接了一个给陶瓷城传单的活儿，为期两天，想着先挣了这一百块再说。

  六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时间很快就接近中午，这个时候感觉地表的温度都要接近五十度了。

  倪南音站在路口的阴凉处，厚厚一摞的传单已经完了一半，清早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大杯水，已经所剩无几。

  人行道上是匆匆过往的人群，车行道上是呼啸而过的汽车。

  好容易等到红灯，她走出了阴凉地，抱着传单，一张一张地到愿意接传单的人手里。

  上午给的&1dquo;任务量”没有完，倪南音挨了一顿批。

  批评她的是陶瓷城的一个小领导，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带了副眼镜，点手划脚地说：&1dquo;像你这样的学生兼职我可见的多了，美其名曰是锻炼自己，实际上一个一个娇生惯养，一点儿都没有工作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下午要是再不完的话，明天你就别来了。”

  倪南音没有辩驳一句，接了满满一杯水，抱着厚厚的传单，到了指定的传单放地。

  在这之前，一个非常有经验的阿姨倾囊相授：&1dquo;看见骑电动车的，就塞到车兜里。看见汽车敞着窗户的，就塞到车窗里。这样，肯定能完的。”

  倪南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癔症了一会儿，又一个红灯堵住了大量的过往人群。

  她在心里默念着&1dquo;车兜”，一辆车一辆车地塞了进去。

  有一个骑着粉红色电动车的姑娘，可能在走神，她把传单塞进那姑娘电动车兜里的时候，姑娘抖了一下说：&1dquo;吓我一跳。”

  倪南音很抱歉地说了声：&1dquo;对不起。”

  姑娘瞥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下午比上午更热，倪南音站在树底下等红灯，树上有一只蝉，就在她耳朵的上方不停地嘶鸣。

  她被吵的头昏脑胀，再亮起红灯，抱着传单，便冲向了停驶着的汽车群。

  因为天气炎热，很多车窗都是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