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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非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那和三年前的案子有什麼不同嗎？」

老郭點頭：「有不同，你現在能進來看嗎？」

閻非知道老郭是怕他承受不了再看一次這樣的屍體，無奈地點點頭：「我沒事，如果是一個兇手，對我來說.......或許是第二次機會。」

兩人說完便一起進入了屍檢室，閻非覺得自己準備好了，然而看到貼床上慘白的女人屍體卻還是不由得一怔，三年前發生的一切電光石火地在他腦子裡閃現了一遍，老郭看著他臉色慘澹：「確定沒事？」

「不用管我，屍體有哪裡不對嗎？」

閻非走到床邊，老郭又盯著他看了片刻，像是確認過什麼後才掀開屍體身上的白布，冰冷的光線下，女人的皮膚上肉眼可見有不少紫色的淤痕，閻非皺起眉：「她生前還遭遇了其他暴力行為？」

老郭點點頭：「這就是不同了，小白當時來的時候身上非常乾淨，除了手腳上的束縛痕跡，頸子上的傷還有......下半身傷口有撕裂之外，身上沒有暴力留下的傷痕。」

閻非問道：「還有呢？應該不止這一點吧。」

「對，不過另一點就是我的猜測了，現在也沒有完全的證據可以證明。」

老郭拿起一邊台子上的密封袋，裡頭是女屍被送來時上半身穿的衣服：「我覺得這個衣服，不是她原來的衣服，中途換過。」

「換過？」

閻非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老郭嘆了口氣：「這是我的猜測啊，一般來說，像這麼漂亮的女孩兒，不會穿能穿但是不合身的衣服的，她送過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雖然她能穿上，但是太大了，尤其是肩膀和胸圍的部分非常不服帖，我剛開始就覺得奇怪。」

閻非皺起眉：「所以，兇手可能是在毀屍之前給他換了衣服，所以後來沖洗屍體的時候，這件衣服才會被血水浸透。」

「對，但是這個邏輯有點奇怪，總不能是兇手為了殺她還特意準備了一件衣服，再說了，為什麼不讓她穿他之前的衣服呢？」

老郭說完見閻非陷入了沉思，又道：「還有最後一點，就是那些被放進她身體裡的東西，和當年不太一樣，放入的方式也大不一樣。」

他說著指給閻非看桌上一溜排開的物品，一共四種，細木棍，酒瓶，鉛筆，還有一根被彎折過的鋼絲。

老郭道：「加上保險套一共是五樣東西，雖然這種形式和三年前一樣，但是......如果細看的話，細木棍上有大量泥土，鋼絲上也有鐵鏽，鉛筆不是完整的，已經用過一半，我看過之後覺得，這些東西可能都是廢品或者工地垃圾。」

閻非一愣，終於明白老郭說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了，三年前白靈身上的那些東西，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沒有凋謝的玫瑰，全的紅酒瓶，剪刀和木筷子，雖然用的形式很像，但是這一次的兇手選用的卻都是相對劣質的物品。

郭兆偉說道：「小白當年的案子，雖然為了將東西放進去，兇手也還是做了橫向的切口，而且還......但是傷口相對整齊，也看不出是強行將雜物塞入的，因此內部的傷口雖然不少，但是沒這麼多，這次就不一樣了，兇手做了橫向的切口，但是傷口沒有非常齊整，這些東西也是一種相對暴力的手法放進去的，內窺鏡可以看到內部有大量傷口，出血量應該也很大。」

閻非想到這兒深吸口氣：「所以，老郭，你覺得這可能是模仿案？」

「不一定，可能是兇手犯下兇案時想要表達的東西不一樣，這一次，光是看這些東西就能感覺得到，他是想要侮辱這個女性死者。」

老郭想了想，像是在斟酌一種更好的說法：「如果照犯罪心理的說法，兇手看待這個女性死者，就和他看到這些雜物一樣......他把她當成一個垃圾一樣對待。」

第6o章513南山高架拋屍案o3

閻非將女屍身體裡的雜物送檢之後根本坐不住，相隔不到兩個小時又跑了一趟現場，姚建平放心不下，跟去做了司機，進刑偵局之後他跟閻非的的時間最久，一路上見閻非沉默不語忍不住安慰道：「閻隊，現在外頭的輿論......你別太放在心上，這些媒體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閻非看著窗外，腦中恍惚想起三年前白靈失蹤的那晚，他一直找到天亮，直到消息傳來......

「他們說什麼了？」

閻非聲音沙啞，他到現在還沒顧上看社交媒體，不過狀況到底有多糟也是能想像得到的。

姚建平欲言又止，半晌才克制萬分地說道：「照片曝光的太早了，也不止是我們發現這個案子和三年前有關係，他們都在說，這會不會是三年前的兇手重來挑戰你......」

「應該是盼著這次我查不出來就引咎辭職吧？」

閻非語氣平平，姚建平聽得心中發沉，他自然也知道閻非身上背負的壓力一直都比他們要大，嘆了口氣：「頭兒，你也別太擔心，以前不是好多案子這樣的嗎，一開始抓不到兇手，後來兇手飄了來挑戰警方就會露出破綻......如果是同一個兇手時隔三年現身，或許是個轉機。」

閻非沉默著沒說話，他看著窗外漸晚的天色，忍不住再一次去想，如果三年前那個傍晚他沒有加班，如果他和白靈一起回家的話......

「頭兒，馬上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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