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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望月21（第2页）

仁义礼智信几千年！温良恭俭让几千年！她沈谛选择了愚忠，这就是她的下场！她不能做那个愚忠的沈谛！她是她！不是该死的沈大将军！

沈谛的鼻尖擦过死尸冰凉的脸，死亡的血腥味已经笼罩她许久了。沈谛的眼在黑暗中猩红得可怕！

——不如去抢来！

沈谛伸手按在了死尸的脸上，掰开它的嘴，将绑手的麻绳磕在牙齿上狠狠地磨。死人的牙齿上下磕动着，像是要张嘴咬死沈谛。

常言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老皇帝，等我来杀你！

“吱呀吱呀！”麻绳在牙齿上磨砺的声音令人头皮麻，在这狭窄的洞窟中一下又一下响起。

这洞窟地窖本来就是大花楼用来调教下人的刑房，沈谛在呼吸平缓之后，听见了外间传来的哭声。

非常微弱的哭喊，断断续续。可惜她这一方洞窟被堵得死死的，没办法看见外面的景象，直到片刻后，沈谛被拽出了洞窟，她才看清楚方才外间在进行什么腌臜事情！

倒在地上的少年有着一张清秀的脸，他哭喊着，挣扎着，却被身上三四个狞笑的男人死死按住，血不断地从少年的下身溢出来，那些魔鬼却越来越兴奋，边疯狂地动作边恶心地看向沈谛。

“娘！娘啊！”少年哭喊着，浑身都是被鞭打出来的伤口。

“书姨话了，让那女人好好看着，不顺从是什么下场！”

沈谛被死死压在地上，甚至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看清楚。这次秦洗书吸取了教训，整整派了五个人来压制沈谛，沈谛攥紧手腕上的绳索，挣扎着，却被狠狠踹了一脚。

“诶你踹伤了她，我们怎么和书姨交代！”

沈谛数日未进水米，眼下挣扎也是无力，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气息渐弱，哭喊声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动静。

临死之前，那少年光返照一般，目光虚无地落在空中，像是看见了想念已久的人，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的目光向下，落在沈谛的通红的眼睛上。

沈谛忽地停下了挣扎。

那孩子无声地笑。

我娘来接我了，我要回家去。

“日他奶奶的！没气了！给抬出去喂猪！还没玩爽呢！”

沈谛的脸被沾满泥与血的腥臭手掌拍了拍，有人凑到她面前恶心笑道“你可要想那小鬼一样有骨气啊，这样我们才能享一享你的福气。”

沈谛面无表情，话毕她又被塞进了狭窄的地洞之中。

大花楼的厨房，入夜便忙得转不开身。

孔老二上菜撤碟慌里慌外，等到想起来地窖里的人时，已经是时至深夜。

他吓得白了脸，那女的不会已经闷死了吧！转念他又恨恨想道，死了也好就算是给老三陪葬了！

孔老二和孔老三并非是亲兄弟，只不过是同年被卖进大花楼，同是长相不讨喜被赶到后厨，求个照应便结为兄弟。

可惜有的人就是苦了一辈子，临到头还没个好结果。也怪那孔老三，一看见那女人的脸就跟失了魂一样，非要往前凑，把自己的命凑没了。

这样想着，孔老二已经走到了地窖前。他朝守着地窖的人打了个招呼，晃了晃手上瓷瓶，借口道“我来给那疯女人换药。”如愿进了黑洞洞的地窖。

孔老二胆子小，他本想着扒开堵住出气孔的泥便离开，却鬼使神差地站住了脚。

“我就打开看看她死没死……”

“咳咳咳……”微弱的咳嗽声从洞窟中传来，孔老二吓得汗毛直立，往后直退两步。

“有人吗？”洞窟中女声带着细弱的哭腔，“给我口水喝吧，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敢了……”孔老二已然知道了女人没死，却站立不动明知故问道“你还活着？”

“哥哥，好哥哥……”女人咳了咳，喘气道，“给我口水喝吧。”

孔老二眼前无端浮现了女人的那张脸，腹下一热。他自我安慰道只是给她口水喝，我不做其他的。就算我要做些事，她都被绑成那样了，一天一夜没吃饭，哪里还能翻得了天？

瞬息间，鬼迷心窍的孔老二手指已经按下了石板机关……

地窖外，守门的人等了半天没见孔老二出来，预备打开门瞧瞧。

“喂孔老二！你好了没有！你这小子莫不是在干什么坏事！也不叫上爷们！”

开门的瞬间，守门的男人一下子对上了孔老二死不瞑目的惨白鬼脸。下一刻，他只感觉脖颈一凉，连声都没叫出来一下。

除了悄无声息的没了两条人命，此夜的大花楼如往常一般，每一间房、每一张床都在月色下摇曳，直到东边亮起。

秦洗书心里藏着事，一大早就醒了。窗外的天色未明，屋内更是昏暗，她唤了唤伺候的人，没有回应。

“都死哪去了！老娘醒了立刻扒了你们的皮！”秦洗书骂骂咧咧地下床点亮了灯。

微弱的烛火渐渐明了，照亮了屋内一方，窗外的天还泛着青色，凉意顺着缝隙灌进了屋内。

“都给我死哪里去了！喊都喊不……啊啊啊！”尖叫声平地起！秦洗书吓得魂飞天外，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

她看见——床边吊着两个死人！

烛火摇曳照亮了死人脖间熠熠闪光的金钗，金钗穿过血肉，穿透脊骨，深深扎进床柱里，几乎只露出个头来。白床帐被暗红的血迹沾染，两具尸体脚尖堪堪沾地，嘴角上扬，被摆出了深深的笑模样。

见者无不头皮麻，汗毛直立！他们惊恐地扫视这间屋子，生怕那位悄无声息钉死两个人的妖魔还在暗处。

秦洗书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她慌里慌张地使唤人“快去地窖看看，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被派出去的人连滚带爬地回来，几乎是哭喊着说“书姨书姨！没啦！”

秦洗书一下子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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