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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二（第2页）

老前辈讳莫如深地回答“6队是6谨闻的亲儿子，段队是6谨闻的亲外甥。”

“6谨闻是八年前受贿包庇犯罪的那个‘人民的警察’6谨闻？”

老前辈斜了小梁一眼，小梁立即明白她八卦过头了，再抬头看去，段寒江和6诀已经走出了过道。

段寒江和6诀回警局拿回了手机，在拿到手机的一刻他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然后再去交警队取回了车，开出去好几公里才突然想起来他忘了件事。他放慢车看了眼时间才7点过，还来得及，于是他在前方路口调了个头，往他已经快半年多没走过的那条路开过去。

段寒江14岁时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他爸，他妈就一年不见他两次地满世界跑去了。他爸的人生目标就只有赚钱，坚信有了钱就拥有一切，于是把他丢给了保姆和钱，从此他开始了他无法无天的少年时期。

两年之后，段寒江再次见到他妈时，他已经是城北区小有名头的混混‘大哥’，一因为他能打，二因为他有钱。可是却把他妈给吓到了，然后和他爸大吵一架，结果是他被丢给了他当警察的舅舅管教。

想到6谨闻，段寒江不自觉加快车，最后在他熟悉的小区门口停下来，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把车开进去。

停好车后，段寒江下意识地找烟，才想起被6诀给扔了，他磨着牙下车，上楼，到了门口又伫住脚，结果好巧不巧，6诀从电梯里走出来撞个正着，段寒江想正好叫6诀赔他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在特定的地点。

6诀看到段寒江，怒冲冲地走上前质问，“你来干什么？”

段寒江反问“你来干什么？”

“我回家！”

“我来看外公。”

6诀哼了一声，拿钥匙开门，然后当段寒江不存在般进去，再把门关上。

段寒江被挡在门外，现6诀屁股上的‘肉夹馍周三买一送一’不见了，他觉得可惜地抽了抽嘴角，终于抬手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段寒江的外婆薛染雪，老太太教了一辈子书，即使年近古稀身上也有晕开不的书卷气。她看到段寒江时鼻梁上的老花镜都抖了一下，“寒江，你怎么不跟6诀一起进来？你们是一起来的？”

屋里屋外异口同声，“不是。”

老太太无奈地瘪嘴，“多大的人了，还斗气，丢人吗？斗了十几年也没见有个输赢！闲的！”

说完老太太转身不理相互瞪眼的俩人，进屋了。

段寒江进去把门关上，同样无视了站在门厅的6诀往里走。

他走进去就闻到一股饭香，看到老太太正忙着摆碗筷，桌上的菜是料到他们会来，摆满了一桌。

另一头的沙上坐着一个头花白的老人，正在细心剥一盘虾。段寒江走上去喊了一声，“外公。”

老人叫6正风，当了半辈子的领导，平易近人却又制度森严，他抬了下眼镜坐直起来对着段寒江说“来了？6诀呢？”

6诀跨着大步走进来，往沙上一倒，微不可闻地对段寒江哼了一声，满眼不屑。他觉得段寒江就是一个虚伪到了极点的人，总是喜欢在人面前装模作样。

小时候6诀一直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又听话，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妈妈，还有一个被人羡慕的警察爸爸。那时候6谨闻也常常不回家，但他心里充满了骄傲，觉得他的爸爸是个英雄。

可是后来他妈生病，从他11岁病到了13岁，6谨闻仍然常常不回家，甚至在他妈最后住院的半年里6谨闻都没有出现过几次。

他还记得他在医院看着他妈被盖上白布时，6谨闻才匆匆忙忙地赶来，然后愣在了门口，就在那一刻他恨死了6谨闻。

至于段寒江，他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不管他，不管他妈。在他妈过世一年后，段寒江被送来，6谨闻却异常地上心，一天要过问无数次，所以他也连带着段寒江一起讨厌了。

不过那时候他讨厌的方式特别委婉，只是单方面地不理段寒江，暗自决定学习一定要比段寒江努力，睡得一定要比段寒江晚，起得一定要比段寒江早，吃得一定要比段寒江多，长得也要一定要比段寒江高。

可惜段寒江比他高两级，那几年他一直没能追上段寒江的身高，不过他能把段寒江刚刚及格的试卷满分过。他把试卷拿去给他爸看，想让他爸骂段寒江。

他爸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6诀，爱学习是好事，但是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要不你明天跟你哥出去玩一玩？”

这大概是6诀对段寒江仇恨的源头，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忘记那时的心情，他恨不得把段寒江和6谨闻一起揍一顿。不过他实际的反应只是大吼一声‘他就是爱学习，谁要跟段寒江出去玩！’

后来回头想来，6诀总觉得当时他可以把话回得更有攻击力。

“6诀！6诀！”段寒江踢了踢6诀的脚，6诀终于收回了神抬头看他。

他接着说“吃饭了，什么神！”

接下来，一家四口，中间隔了一代，坐在一起吃饭，秉行着食不言的古话，直到快吃完的时候，6正风突然放下碗筷。

“明天是谨闻的忌日，你们别忘了去上柱香！”6正风不着声『色』地说道。

段寒江和6诀的手明显一顿，盯着桌子都没有抬头，半晌后两人同时开口。

6诀“没空。”

段寒江“好。”

房子是套两居室，进门就是餐厅和客厅，他就站在门口伫住脚，视线往里扫，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这到处是衣服鞋子和外卖垃圾的房子真的是女人的房间？和他想象的实在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