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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绪正欲回答,苏劲松就先说:“漾漾,你去叫你大哥过来吃早饭。”
朱绪见状就没搭理苏翰济站起身,她拍拍身旁的苏锐文说:“你的咖啡是大哥煮的。”
苏锐文笑了笑说:“大哥最近对我可真好。”
苏劲松则适时道:“什么最近对你真好?你大哥一直对你很好,然后你要学习着教妹妹。你们三兄妹要一直很好,同心同力比什么都重要。”他说着看了眼苏翰济,后者不甘闭了嘴。
朱绪出了院子就往东屋去。
东屋门开着,她进屋喊人没应,就走到楼梯口正欲再喊,却看到苏怀晏站在楼上。他正直白看着她,而他只是那么看着就让她心头一紧,她张嘴却无声,抬起来的脚也缩了回去不敢上楼。
而他看似随意说了一句:“不上来吗?”不动声色挑衅着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
chapter37
“不上去,你下来吃早饭。”朱绪说。
“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苏怀晏问。
朱绪觉得他每句话都在故意提醒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她没再回答,转身走了。
而她回到餐厅没一会,苏怀晏就来吃早饭了。
苏锐文正喝完咖啡,对落座苏怀晏说:“哥,你泡的咖啡真不错,比张婶强多了。以后每天都有吗?”
苏怀晏看了眼蹬鼻子上脸的苏锐文,他明显能感觉到苏锐文最近的得意和挑衅。他回答:“你想喝多久喝多久。”
“那我先谢谢你了,哥。”苏锐文笑说。
早餐结束,一家人分了两辆车去扫墓。苏翰济夫妇一辆车自行去,苏劲松和两兄弟则坐朱绪的车。
今天要上山,车里又坐着老人家,苏怀晏问朱绪:“能开吗?”
朱绪想了想说:“让你开吧。”
苏锐文闻言,立马说:“我来开。”
可苏怀晏已经接过朱绪的车钥匙,哪里肯给苏锐文。
苏锐文便开始磨苏怀晏:“哥,你让让我吧,让我开吧。我早就想试试漾漾的车了。”
苏怀晏听得直皱眉,他宁愿苏锐文像之前一样易燃易爆,他这样一口一个哥,他反而抹不开脸。
苏怀晏只能说:“回来再说吧。”
“那回来给你开,哥,我想先开。”苏锐文不依不挠。
苏怀晏皱眉无奈,这次却不想让他。
朱绪还没有看不下去两兄弟的幼稚,苏劲松先看不下去了,他对朱绪说:“漾漾,你自己开,外公相信你。自己车的方向盘不要交给别人。”
朱绪闻言,便上前拿走了钥匙。两兄弟都讪讪收了手。
而苏怀晏回神后,立马拉开车后座的门,让苏劲松先上了车,然后他自己绕到另一边也上了后座。
苏锐文愣了下,因为要是朱绪这个新手开山路,他宁愿坐后座。但他没得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副驾驶座,对朱绪说:“漾漾,我们不赶时间,你慢点。”
“嗯。”朱绪应声点头。
因此,他们的车比苏翰济他们晚了大半个小时达到半山腰。苏翰济从后视镜看到是朱绪开车,皱眉对黄依秋说:“爸真是宠没边了,拿命陪她练车。”
黄依秋心不在焉说:“你是第一天知道这事吗?何止爸,我看锐文也宠得很。”
苏翰济被提醒了更不开心的事,他冷哼了声推门下车去迎苏劲松。
黄依秋也下了车,她想办法走到苏怀晏身边,就和他笑说:“妈听说你最近有个新朋友,有空也带回家让妈和爸看看。”
“还没有这个必要。”苏怀晏冷淡说。他看到朱绪到了这就刻意避开他,远远和苏锐文走前面,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胡金毓的意外过世就像一根刺永远隔在他和朱绪之间。
通往胡金毓墓地的山路是苏劲松找人专门修的,但虽然常年有人修整,到了春季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野草野花和藤蔓还是布满了石阶,更有树枝挡道。所以,上山的路并不好走。
朱绪和苏锐文走在前面开路,苏锐文走在朱绪外侧一直提醒她小心,自己却踩到青苔滑了一脚,还好是朱绪拉住了他。但他没害怕摔倒还觉得很愉悦,偷瞄朱绪见她面色沉重,便去摘了些野花逗她说:“送给奶奶,你看好看吗?”
朱绪若有所思点点头,她时不时回头看看苏劲松拄杖步履蹒跚由苏翰济扶着上山,他着急见爱人的样子让朱绪觉得异常心酸。
好不容易到了胡金毓墓地前,苏劲松坐着喘气看小辈们清理打扫墓地放上鲜花,他看了看山水环绕的四周,笑眯眯对着墓碑说:“这里真好,我过几年就下去陪你。”
朱绪听到这话再忍不住,放下手里的除草工具,走到一边忍眼泪。可苏劲松见她走开,就关切问:“漾漾,你怎么了?”她就再忍不住哭了,然后走得更远些。
苏劲松明白了怎么回事,没再说话只是坐着,神色悲伤叹息。
苏怀晏和苏锐文看到朱绪走远独自站着背对着他们,他们也心里不是滋味。尤其苏怀晏,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手里的活,心就像一尾鱼被刀片刮鳞片,一点点把他所有的坚硬防备刮去,只剩下最脆弱的部分。他很能明白朱绪此刻无力抵挡悲伤的痛苦。
苏锐文尝试走近,但朱绪很快又走远了两步快站到山道边缘去。
苏劲松见状说:“锐文,让漾漾独自待会吧,她想她外婆了。”
苏锐文闻言默默转回身,也继续清理坟头的杂草。
而朱绪哭起来越来越伤心,她努力忍住眼泪却适得其反,根本没法走回去。最后,苏翰济看不下去了,他可不管苏劲松说的话,快步走过去就一把拉住朱绪严肃说:“漾漾,你哭什么?前两年扫墓都没有来,今年来就哭个不停,还要让你外公跟着伤心,像话吗?要哭回家躲起来哭,别在这惹你外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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