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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蘭在座位放下書箱,含糊道:「一點私事。」
崔遙嘴唇翕動,很想道出事情真相又不好明說,汗都憋出來了。
杜長蘭視若無睹,敲前桌6元鴻:「昨兒學了什麼,快說與我聽聽。」
第11章過去,現在
昨兒先生講的文章6元鴻都忘的差不多了,所以給杜長蘭講的磕磕絆絆,6文英聽不下去了,起身將昨日筆記給杜長蘭。
乙室倏地一靜,崔遙都坐直了。
6文英的字跡很工整,筆記內容排版有序,杜長蘭猜測對方應該將原來的筆記重謄寫過一遍。他仰頭笑道:「多謝6兄,我看完就還你。」
6文英抿了抿唇,望著杜長蘭眼裡似乎涌動一絲期待,稍縱即逝,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背書。
乙室再度傳來讀書聲。崔遙和宋越對視一眼,目光在6文英和杜長蘭之間徘徊,可憐坐在6文英和杜長蘭中間的6元鴻,簡直如芒在背。
杜長蘭快掃了一眼6文英筆記,太繁雜了,挑不出重點。這是「手」的慣病。
不過也不是沒有用處,他提取關鍵信息,帶著兒子背誦文章。
崔遙撓了撓臉,清晨的日光映出他糾結的神情:「長蘭,你這樣會不會拔苗助長啊。」
神童是什麼樣,崔遙也不知道,但總覺得三歲孩子學《禮記》,這步子是不是邁的太大?
好歹先從三字經,千字文學啊。
杜蘊停下來,仰著小臉問杜長蘭:「爹,什麼是拔苗助長?」
崔遙雙目一突:杜蘊連拔苗助長都不知道?說好的神童呢?
杜長蘭揉揉他的小腦袋,用通俗的白話給兒子講這個成語的由來,杜蘊聽完沒有笑,而是問:「為什麼不可以?」
崔遙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麼可以把水稻拔高,水稻不就死了嗎。」
杜長蘭看向便宜兒子:「就像你一樣,爹把你強行拔高,你也會死。」
他扯了扯杜蘊的小胳膊,嚇唬杜蘊:「爹把你的胳膊扯長點。」
小孩兒頓時吱哇喊痛,杜長蘭放開他,挑眉揶揄:「你看,爹都沒有用力。」
杜蘊揉著自己的小手,若有所思,片刻又問:「爹,水稻會不會痛。」
「爹不是水稻,爹不知道。」
杜蘊擰著小細眉毛,他小小的人也想不出結果,於是放棄這茬。
杜長蘭帶著兒子繼續背《禮記·坊禮》的內容。他念一句,杜蘊跟著念一句,而後杜長蘭再講解釋義。
崔遙本來是想看樂子,但旁聽杜長蘭教兒子,他竟然也學進去五五六六。
巳時正,嚴秀才進入乙室,目光不經意掃過杜長蘭,杜長蘭回以笑容。
「先生好。」
嚴秀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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