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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珉摇头乐道:“看不出来。你若是生气,可别这样憋在心里,容易气坏了身子,你可以打我一拳,出出气,好过许多。我总归怎样也不会还手的。”
说着指指自己的俊脸,他倒是拿定林师不会这般做似的。
林师握拳作势虚虚在他肩上打了一下,不带力道,只留下些触感,刘景珉顺势往另一侧一歪,叫着:“长兮,你打得我好痛哇。”
林师无言以对。
刘景珉见林师别过脸去不看他,又乐颠颠的过去讨嫌,林师索性向后靠,往草里一躺,闭上眼睛装睡不去看他。
忽然旁边人没了动静,稍待片刻后依然不闻人声,林师担忧地睁开眼,正撞上刘景珉的目光。
刘景珉正扶着脸侧过头看他。
林师眨眨眼:“何事?”
刘景珉依然看着他,并没有移开目光:“无事。”
一点也不像无事的样子,但他不说,林师也就不问,又闭上眼睛,一副随你的态度。
风吹过脸颊,夜里这会儿倒是变得柔柔的轻轻的,没有那样烈,巧得这几日天气回暖,也不是很冷。
林师闭着眼睛,果然如他所料,困意涌上心头,合着眼睛小憩一会,再一睁眼,月亮已经走完了一半天,已是夜色过晚了。
他心道不好,虽然这几日气温没有很冷,可是就这样在外头睡着,第二天定要生病。
起身坐起,一件衣服从身上滑下来,再偏头一看,刘景珉还躺在旁边,翘着二郎腿,手中悠哉悠哉地在编草绳。
原来还在,本以为他已经回去了。
看见林师坐起,他停下手中编绳的动作:“醒了?”
林师“嗯”了一声。
刘景珉佯怒:“真是的,说两句话就睡过去了,同我讲话就这么无聊。”
林师方才转醒,脑袋还有些懵懵的,他拿开身上的衣服,还给刘景珉,小声反驳了一句:“没有。”
忽然感觉头顶一重,再一摸,是刘景珉将他方才编的一顶草环戴在了他头上。
“现在这个时候采不到花了,只有些草叶,难免太素了点,来年开春采来野花再编一个,才好看。”
林师没有反抗,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讲话,刘景珉见他还有些发呆,便提议要回去再睡了。
好在住处不远,只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只是刘景珉的住处要更远些,毕竟是他等到后半夜,林师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将他赶走去,小王爷自告奋勇打地铺,便留了下来。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清晨再起床,便觉得头重脚轻,嗓子生哑,染了风寒。摸摸额头,倒也没有发热,便应是吹风着凉了,除了难受并无大碍。
刘景珉敲门进来,见他还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窝在里面,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以为还没睡醒,倒了杯水递给他:“太阳晒屁股了,城东来了集市,快随我去转转,这里靠胡人地盘近,看看能不能搜罗些新鲜玩意。”
林师应了声“好。”就要下床洗漱。
一听他开口,嗓音不如之前那般清亮,不禁下了一跳,忙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
林师侧头掩嘴,很合时宜得来了个喷嚏。
额头温温的,不热。
刘景珉也就不再提去集市上逛逛的话头了:“我的错,早知你身子弱,昨日应该见你睡着便叫起你来回去的。”
说着要去找掌柜开一间豪华上上房,又要留下来照照看他。
“我身子哪里弱。”林师捧着杯子扶额,犟道:“不过受了凉风,流两天鼻涕就好了。也是很久没病过了,没有那般弱不禁风的。”
拦不住小王爷是个行动派,房间开好了,人裹在被子里了,药也放在床头了,林师觉得没必要这样如临大敌,盯着他闷闷声对着刘景珉三连问:“你没有公务了吗?不去州刺史那处了?不跑西北大营了?”
“早说了是闲职,我去了他们才不自在。”刘景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正翘起二郎腿吃着冬枣翻画本,“我深谙生存之道,这个位置上,就是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上赶着揽活的,才落不得好下场。”
林师说不过他,被子蒙头,飘飘悠悠落出来一句:“也要好生准备演武大会的事,否则败给叶语安,可不要觉得丢面子。”
“你就这样不信我。”刘景珉放下书,趴在床边,“你也说习武不在一朝一夕,届时你只管看好了罢。”
林师笑答一声:“好好。”
刘景珉又轻斥他敷衍了事。
刘景珉几次三番想要留下照顾他,林师只觉得风寒而已不值得这般大动干戈,婉拒了许多次。他心道,他又不是重病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好的尊贵陵南王,使不得来做下人的活。
待到演武大会开幕在即,他这风寒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他同叶语安坐在观众席,看着场地中央廿信站在那处清点人名。
不一会儿,刘景珉也挤着人流找到了他们,递给他了一捧在路上买的脆饼当零嘴,瞧见一旁的叶语安,“哎呀”一声,讨嫌得很:“忘记了还有一位。”
叶语安胸前抱臂,很气。她伸手接过林师递给她的脆饼,恶狠狠地扔进嘴里:“没关系,等着挨揍吧。”
林师左右手安抚如同稚童般斗嘴的两人:“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林师:制止小学生吵架
初赛
演武大会是抽签轮换制,是在今日早些时候得出的结果。此时校场围起一圈看台,下方一圈是比试的场地。此时廿信已经报了第一组的名字,两人从看台上一跃而下,跳进场地,按照惯例互相抱拳行礼一番,紧接着取了各自的兵器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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