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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看她，只低低地叮嘱一句：&1dquo;小心点。”然后和旁边的人继续说话，&1dquo;这个池塘是什么时候结冰的？”

  &1dquo;至少有半个月了。”熟悉此地的女警说，&1dquo;这原本是水洼，水从白水河流过来。附近是荒地和农田，视野很好，我们问了周围的居民，都说近期没见过可疑人物来这儿。”

  言焓抬头眺望百米开外的白水河，又是这条河。

  河上来的冷风chuī起他几缕细碎的额，衬得额头愈白皙饱满。

  甄暖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冬季的白水河水流缓慢，呈淡淡的水蓝色。

  言焓道：&1dquo;不排除她是顺水漂过来的。让关小瑜他们去监测一下水的流和这一带近期的天气qíng况。”

  黑子询问：&1dquo;如果是这样，抛尸地就难找了，白水河在誉城境内就有几十公里长呢。”

  &1dquo;别过早下论断，也不要先入为主。”言焓平静道，&1dquo;你怎么确定就是抛尸？”

  黑子和同样有这种想法的甄暖都有一瞬间的不解。

  言焓道：&1dquo;虽然目前我们怀疑最大可能xing是抛尸。可没尸检之前，谁都不能确定死者是否为溺水而亡。”

  黑子连连点头。

  甄暖鼓鼓嘴，在心里抹冷汗。她是病理医生，最不该先入为主地下判断。如果刚才是她开口，不知言焓要怎么想她呢。

  她垂下目光，脚底好似一副天然的大冰棺，只是尸体并不会得到完好的保存。

  冰面下漂浮着的那具身体肿得一个有两个大，胸前的两个rǔ房胀成了气球，整体不成人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虽然能判断为女xing，可也无法得知她是否就是大家寻找多日的郑苗苗。

  她说：&1dquo;尸体已经形成巨人观了。”

  &he11ip;&he11ip;

  半个多小时后，警察凿开冰面，把尸体从水里拖出来。

  一瞬间，刺鼻的恶臭弥漫整个小池塘，狂风刮得臭气熏天。几个警察一把尸体搬到岸上，就立刻跑开。

  甄暖戴上手套，qiang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靠过去观察。

  言焓立在池边给众人分配任务，他们要把冰面打碎，在湖里搜寻可能遗留的证物，在方圆几百米范围内搜索及走访，以确定这里是否为落水地或抛尸地&he11ip;&he11ip;

  下达完命令，言焓回头，见甄暖捂着鼻子，蹲在尸体周围挪来挪去的，细细的眉毛揪成一团，像要打成结。

  他露出不悦的神色，皱了眉：&1dquo;甄暖！”

  蹲在地上的小女人吓了一跳，懵懵地抬头：&1dquo;啊？”

  &1dquo;你过来！”他语气命令。

  &1dquo;哦。”甄暖慢吞吞起身走过去，心里惴惴不安地揣摩，又做错什么了？好像没有吧？

  &1dquo;你磨磨蹭蹭在gan什么？”

  她暗叫肯定是出大事了，赶紧跑去他跟前站好，蔫蔫的可怜样：&1dquo;队长&he11ip;&he11ip;”说完，弱弱地加一句，&1dquo;请您指教。”

  言被她这幅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质询的声音缓了一度：&1dquo;高度腐烂的尸体有毒你不知道吗？”

  &1dquo;诶？”

  &1dquo;你想多吸几口毒气，过会儿让我们抬你回去？”

  &1dquo;？？&he11ip;&he11ip;哪有那么夸张&he11ip;&he11ip;”

  &1dquo;去戴口罩。”他清斥一声，行将离开，又对她指了指，&1dquo;违规cao作，别再让我看见一次。”

  &1dquo;哦~”她声音没jīng打采的样子，心里却很开心，原来是为她好。

  甄暖带上口罩，再次过去蹲下。

  死者的身体高度腐烂膨胀，像泡了的面包。她浑身赤1uo，没穿衣服，从头到脚裹着塑料保鲜膜，伤痕累累。因为尸体胀大，保鲜膜被拉得紧绷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