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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哈，赔礼你还要翻倍?”菜刀柴抛给他一个沾满油污的纸包，&1dquo;自己拿。”

  黑影嫌弃地抖开纸包:&1dquo;一点戒心都没有，你真是无。”

  纸包里滚出一根猪尾巴。

  黑影:&1dquo;啊!!!”

  菜刀柴:&1dquo;一点戒心都没有，你真是有。”

  晚饭是葡萄味的猪尾巴萝卜汤。

  菜刀柴:&1dquo;&he11ip;&he11ip;你买的葡萄，很酸啊。”

  黑影:&1dquo;我喜欢吃酸的，你管我?”

  11

  人定时分黑影从房间里溜出来，窜进厨房。借着一点月光他找到了菜刀柴的劏猪菜刀，皱着眉头打量起来，越打量越是皱眉。

  刀不是好刀。黑影拿起刀掂了掂，很快现刀的重心隐隐偏向右面，根本连稳定都很困难。这把菜刀除了手感够重别无长处，木质刀柄有松脱多次的痕迹，而那木头已经有几处膨胀裂开了。刀柄尚且如此偷工减料，刀刃本身更加做工粗糙——黑影把目光投向那曾经拍断了他手腕的刀背，竟然是起伏不平的!难怪打人这样痛!他没好气地弹了下刀身，刀身出短促浑浊的嗡鸣:这把刀已经有相当的年头了。

  上了年纪的劣质菜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冷白色的光。

  菜刀柴只在十几年前买过刀——

  这把菜刀不过庸品——

  他劏猪相当得心应手——

  我打他不过——

  要是他手里换上一把好刀——

  黑影的脸色已经称得上是泫然欲泣了。

  12

  黑影灰溜溜地回房，悚然现自己房间门口坐着一个菜刀柴，正对着院子抽旱烟。

  黑影于是躲着不敢出去。

  菜刀柴:&1dquo;不去睡觉?”

  黑影只好从阴影里挪出来，冷静地回答:&1dquo;晚饭没吃饱。”说完就打了个萝卜味的嗝。

  菜刀柴也不戳破，嘬了一口烟，徐徐吐了出来，示意黑影坐下。

  黑影打算无视他回房。

  &1dquo;厨房里没东西吃吧。”菜刀柴语气随意地开口，&1dquo;陪我看看月亮，等会儿给你下碗面条。”

  &1dquo;我现在又不想吃东西了。”

  &1dquo;哎——”菜刀柴咬着铜烟嘴笑了，&1dquo;偷油吃的小老鼠，怎么能让他饿着肚子回去呢。何况，我包你吃包你住，叫你同我说说话，不行吗?”

  黑影没挪窝。&1dquo;你想问什么?”

  菜刀柴却突然专心吸烟，不再说话。月光的颜色着实冷漠，落在院内石上宛如金铁，连带着这份空气也被晒得冷凝，黑影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妙。

  &1dquo;猪肉&he11ip;&he11ip;哪一块最好?”他没头没尾蹦出这么一问。

  菜刀柴睨他一眼，举起烟枪遥指月亮:&1dquo;看你要来何用了。猪颈肉，”烟枪左下一指，&1dquo;屠户杀猪的毙命处，寻常人见之生厌，其实稍加处理，肉质肥脆胜过五花，快炒最妙不过。猪头肉，”烟枪向上微移，&1dquo;头骨拿来做卤味，脸颊肉多胶质，炖汤佳品。——不过生错了位置，大家宁可去买排骨煲汤。猪尾骨，”烟枪右移一大截，&1dquo;胶质胜似蹄髈，肉却难啃。也正因它难啃，啃到嘴也就最有滋味。炖汤可，红烧可，卤煮亦可。最后，下五花，”烟枪回移五分，&1dquo;下五花，全是油。熬成猪油膏，拌青菜，拌面，放上一勺，香味无穷。”

  黑影觉得自己被耍了。&1dquo;不是，你说的这些地方实在顶不入流啊!”不知不觉他已经背靠廊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