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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年轻才是我唯一的资本。
电脑早就黑屏了,没有开sn,也没有开skpye,现在我根本无法跟任何人交流。压抑了整整一天的痛苦在黑暗中侵袭而来,逼得我无法逃避,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已经二十一岁的人了,难道我还能为父母不再抚养我而哭吗?这实在太可笑了。
手里握著电话,我忽然想听听许成宇的声音,也许在明天之後,我甚至没有钱承担国际长途的话费。
“齐旭?”
许成宇的声音仍旧是平淡而没有起伏,但在我听来,却透著一种淡淡的温柔,温柔地让我想哭。
“恩。”
“有事?”
“没有,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尽可能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一些,即便现在的我是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连头也抬不起来。
“吃过饭了吗?在家里?”
“恩,在家,还没吃呢。”
“是吗?不要随便打发,泡面没有营养。”
“恩,我刚刚叫了外卖,是牛肉饭套餐。”
“外卖很贵吧?有钱也不能浪费,那边物价高。”
“许成宇,我想你吃你做的炒饭。”
电话那头忽然顿了一会儿,许成宇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地说道,
“放假的时候回来,我做给你吃。“
他的声音很轻,透著一种不易察觉的羞涩,我知道,现在的许成宇一定红透了耳根。
想象著电话那头的情景,我竟然不由地笑出了声,许成宇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有些气恼地说道,
“齐旭,你又在乱想什麽?”
“哪有乱想啊。”
我下意识地看一下通话时间,原来已经十分锺了,这是我第一次会去在意话费。
“外卖送来了,明天再打给你。”
我假装快步跑到门口,急匆匆地对许成宇说道。
许成宇明显愣了一下,淡淡地说道,
“恩,好好吃饭,晚上早点睡。”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觉得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先前的浮躁似乎只是一场梦,只有电话那头的人是真实的。
我挂上了电话,拿起桌上的纸笔,继续为将来的生活费而头痛。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根本容不得我去抱怨,况且,过惯了小少爷的日子的我又有什麽资格呢?
没有人必须养活我,没有人必须对我好,即便是父母。
许成宇早就说过,二十一岁的我,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可惜,幼稚了二十年的我,现在才刚刚明白过来,只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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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在那里?!49(师生年下)
49
真正开始找工作後,我才知道,为一台电脑而打工和为生活而打工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我可以不费心思去挑剔时薪有多少,怎样才能尽可能地多打几分工。後者,我不得不把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甚至是往返於打工地点的车费也要计算清楚。
以我的日文水平,很多工作是无法担任的,比如酒吧服务生,吧台调酒等等,甚至连最赚小费的ktv服务生都达不到要求。
接连一个星期,阿言陪著我往返於各种商店,最後找了一份流水线的工作,以及在便利店通宵看店,只是理货架而已,连收营员都做不了。
两份工作的时间加起来,几乎是通宵了,好在语言学校的课业并不重,一般九点去学校也来得及,只是这样一来,休息的时间非常的少。
像这样的兼职是随时都能开始的,从第二个星期开始,我就忙碌於学校和打工的场所,午饭在学校随便吃一点,晚饭则是在便利店买打折的便当打发时间。通过找工作的过程,我意识到了日语会话能力的重要性,只有流利的日语水平才能让我赚更多的钱。
每天清晨回到家的时候,就算在疲惫我也得开著电视机看一会儿新闻,上课也不再马虎了事,多年没有戴的眼镜也翻了出来,课本总算有一点儿笔记。
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没过多久,我家里的事情就在一群人中传开了。我当然不会主动提起,只是他们每次都约不到我,又听说阿言陪著我四处找工作,自然会问在上海的朋友。
我以为我一直能分清楚朋友和玩伴的差别,即使是这样一大群人整天凑在一起,除了阿言之外,其他人也不过是玩伴而已。但是,我没有想到,即便只是玩伴也会遭来这麽多的流言蜚语。曾经,我以为我足够成熟,可以把朋友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不会显山露水,不会遭人嫉妒。可惜的是,原来竟有这麽多人看我不顺眼。
也许,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注定比常人更物质,一旦我不常留连於聚会了,一旦少了我这个买单的人,各种闲话也流传出来了。不管是从课间的闲话里,还是旁人的传达,我都知道了不少信息,原来在那些曾经和我称兄道地的人眼里,齐旭是一个嚣张又卖帅的大少爷,冲动,不讲道理,总是要求别人听从自己,一旦翻脸了就把人往死里整。
阿言一直很小心地防备著这些流言,即使在我们无意中听到後,也支吾地解释说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当时,我并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只是开玩笑地问他,我是不是这样的人。阿言和我从初中就是好朋友,当然否认说绝对不是这样的。
在那一刻,我承认,我是感动的,至少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家里,我还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只是回到家後,拖著疲倦的身体躺在塌塌米上,翻来覆去地怎也睡不著。明明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思维却清晰不已,脑子里反复回响的都是白天听到的那些话,原来我是这样糟糕的人?或者说是我被那些所谓的朋友倒打一把,无论事实是哪一个,都足够让我看清自己的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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