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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頁(第1页)

大大小小、包裝精緻的禮物被人擺放得整整齊齊。他轉過頭,看見桌上擺著幾碟糕點,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

香氣飄進鼻間,楚晉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有點餓。他側了側臉,問:&1dquo;你做的?”

沈孟枝點頭:&1dquo;我怕你餓了。”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楚晉勾起唇角,很淺地笑了一下。這大概是他進入夢境以來第一次見到楚晉露出這樣真心的笑容,心裡驟然軟了下去。

等楚晉吃完面,沈孟枝才從那個笑中回過神般,不自然地掩唇咳了一聲。

楚晉抱著空碗,低聲道:&1dquo;很好吃。”

柔和的燭火下,他的神色軟化了許多,再也沒有一開始的冷漠,抱著碗的樣子甚至有點乖。沈孟枝耳朵不受控地泛起一層淺粉,緊接著,聽見他明知故問道:&1dquo;那些是送我的禮物嗎?”

&1dquo;&he11ip;&he11ip;嗯。”沈孟枝覺得自己似乎中了一種名為楚晉的迷魂藥,又或者是屋裡太熱,熱得他頭腦都有些不太清醒。

他站起身,去拿自己的第一件禮物,碰到實物的一瞬,又奇蹟般地冷靜了下來。

&1dquo;這是掠螢山產的一種香料,叫做千山映雪。”沈孟枝拿起一枚四方的小盒,&1dquo;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喜歡這個味道。”

他打開盒子,清淡松香溢出,幽冷寧神。

&1dquo;但是太稀少了,我只收到了這些。”

沈孟枝臉上有些遺憾,放下了盒子,又拿起了旁邊的一枚雕花精緻的玄玉佩和一枚玄玉髮簪,還有一疊精緻衣物,語氣忽而變得有些不自然:&1dquo;這幾樣&he11ip;&he11ip;只是覺得很適合你。”

楚晉支頤,看著他手中的衣物飾品,笑意很深,嗯了一聲,問:&1dquo;是要把我好好打扮一下嗎?”

沈孟枝耳根熱了熱,別開眼,低聲道:&1dquo;你不用打扮。”

&he11ip;&he11ip;不論怎樣,都很好看。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聲,他吸了一口氣,又將手移向下一個禮物,結果沉默下來:&1dquo;&he11ip;&he11ip;”

楚晉看著他手中的畫軸,挑了下眉,好像猜到了什麼似的,問:&1dquo;是畫了我嗎?”

沈孟枝猶豫著點了點頭。

對方卻來了興,伸出手來:&1dquo;讓我看看。”

出乎他的意料,沈孟枝將畫抱得緊緊的,神色異常掙扎。楚晉越看越覺得好奇,越心癢難耐:&1dquo;畫了什麼,遮遮掩掩不讓我看?”

&1dquo;既然是送我的禮物,”他慢條斯理地引誘道,&1dquo;我應該有權看的吧。”

&1dquo;&he11ip;&he11ip;”沈孟枝終於鬆了手,小聲說,&1dquo;我畫畫不好看。”

楚晉已經拿過了這幅畫,慢慢展開,看清上面的內容後,不由愣了愣。

畫裡的人的確是他。少年手持長劍,身姿卓然,站在茫茫天地間,眉眼含笑,意氣風發。

沈孟枝沒說錯,他的確不太會畫畫。畫的背景有些簡陋,但所有的筆觸都集中在了中央的人影身上,如同被作畫的人所偏愛一般,一筆一畫,細心又認真,把人畫得很好看。

任何人第一眼掃過去,目光都會被畫中的人那雙笑意深深的眉眼所吸引。

楚晉近乎是珍重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畫布:&1dquo;很好看。”

好看到他想要藏起來,不止這幅畫,還有眼前這個人。

沈孟枝鬆了口氣,又聽他問:&1dquo;劍和劍穗,也是送我的嗎?”

&1dquo;對。”沈孟枝一一拿給他看,&1dquo;我記得你喜歡輕一些的劍,不喜歡太薄太鈍的,我試過了,這把應該會稱手。”

&1dquo;劍穗是我做的,”他彎了彎唇角,&1dquo;很久不做了,有些生疏,還好成品還能看。”

楚晉垂眸,看著他低頭將劍穗繫到了劍柄上,沒有阻攔。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冷硬的劍柄,目光自然垂落,緩緩流轉過對方專注的眉眼,隨後,定在淡紅飽滿的唇瓣上。

沈孟枝抬眼時便正好對上他的視線。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楚晉在看什麼,但還是笑了一下。

然後他的臉就被人捏住了。

&1dquo;沈孟枝,”楚晉喉結動了動,不輕不重地捻了捻指間的軟肉,&1dquo;你對誰都這麼好麼?”

是不是他有多少,旁人也有多少。

楚晉慢慢地、又問了一遍:&1dquo;對朋友,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無論大小楚晉好像都喜歡捏他的臉,好像這是他的什麼軟肋一樣。眼前的傢伙明明還是一副少年模樣,叫起他的名字來卻毫不含糊,沈孟枝唔了一聲,垂下眼睫,輕笑了一聲:&1dquo;不一樣。”

楚晉心神一動,靜了會兒,問:&1dquo;哪裡不一樣?”

沈孟枝抬起臉,看著他,楚晉被他眼底的光亮晃了下神,下意識鬆了鬆手。

&1dquo;不一樣。”他聽見對方說,&1dquo;我想每一天,都比昨天對你更好一點。”

霎那之間心頭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摻著苦與澀,酸與疼,從少時到現在,無數摸爬滾打的種種,刻意被咽下的沉寂的情緒一朝噴薄,像是滾燙的熔漿,楚晉手指微不可察地一抖。

他很快又若無其事地鬆開了手。沈孟枝揉了揉臉,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去拿下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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