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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然入夏了,她身上却盖着冬天的厚棉被,动一下,就觉得浑身全是汗。
“阿瓷,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刚动,身边的陆沈白就醒了。
他依旧穿着昨日那身衣裳,不拘小节的坐在脚踏上,见曲瓷醒了,几乎是立刻俯身上前,去探曲瓷的额头。
曲瓷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懵,一时忘了陆沈白已经沉冤昭雪这一截,见陆沈白过来,立刻伸手抱着他脖子,鼻音浓重唤了声:“沈白。”
陆沈白身子猛地一僵。
他原本是倾身上前,想试试曲瓷的烧退了没有,此时两人正额头相抵着,曲瓷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欲朝后撤的动作一顿,眼皮上掀,看着曲瓷。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几乎是呼吸相闻。
这会儿,曲瓷也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囧的手指都要蜷缩在一起了。
正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结束这种尴尬场景时,有人突然道:“咦,公子,夫人醒了吗?”
曲瓷瞬间像被蛰倒了,推开陆沈白,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过程几乎是一气呵成。
陆沈白一时不防,被她推的直接跌坐在地上,怔了一下,淡淡笑开。
画眉一看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将手中的铜盆放下来,同手同脚朝外走:“厨房里吊有参汤,我去给夫人端来。”
“我不饿,”曲瓷捂着被子,瓮声瓮气道:“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画眉正要应时,陆沈白从地上站起来,道:“先吃点东西,缓一缓,再去沐浴。”
“不要,我想先沐浴。”曲瓷拒绝了,她不饿,昏睡这段时间,她出了不少汗,想先沐浴。
陆沈白扶她起来:“空腹沐浴对身子不好,先吃饭再沐浴,阿瓷听话。”
“我……”
“哎呀,夫人,你就听公子的吧,我去端吃的。”曲瓷刚起了个话头,就被画眉打断了,画眉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人已经出了屋子。
曲瓷气鼓鼓道:“这丫头,怎么越发没规矩了,”
两人刚吃完饭,便有人说,晏承来了,陆沈白去前厅见他了,曲瓷则去净室沐浴。
脱衣裳的时候,曲瓷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寝衣,同她昨天穿的好像不一样了,她偏头问:“画眉,我的衣裳换过了?”
“是啊,大夫说夫人你要发汗,汗湿的衣裳要及时换掉。”
“谁谁谁谁给我换的?”曲瓷结结巴巴的,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
刚才一看陆沈白那样子,便知道这一天一夜,都是他守在自己身边,那这衣裳是谁换的?
“奥,这衣裳是公子……”
画眉说着,见曲瓷一听这话,便要将脑袋往浴桶里缩,这才慢悠悠补充完后半句:“是公子让我给换的。”
曲瓷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扭头去看画眉,见她故意消遣自己,当即就气极拿水去泼她。
主仆俩在净室闹了小半个时辰,曲瓷才换了身干爽衣裳出来。
刚出来,恰好陆沈白也从外面进来了,他见过晏承后,似乎也去沐浴过了,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天青色的堆纱袍子。
画眉见到陆沈白,匆匆行了一礼:“夫人说要喝绿豆汤,我下去准备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曲瓷在塌上落座,一边擦头发,一边偏头问:“王爷来说什么?”
“永乐侯被收押了。”陆沈白走过去,将曲瓷手中的毛巾拿走,坐在她身后,一边为绞干头发,一边道:“昨日,叶君然说了永乐侯利用九公主做的那些事后,今日早朝很多人都在弹劾永乐侯。”
曲瓷听完全部,只觉得,永乐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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