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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才不想管皇后那一家子的事情,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自己管好自己就得了,反正他不过一个废物,管自己都吃力,还有个屁功夫管别人。但说到底,瑞王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始至终也没抛弃过他,说话也很算话,一直罩着他。自从和瑞王结盟以后,也确实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怕晋王。这联盟。。。。。。还有点用。那,那就还是别让瑞王倒台吧。嗯,就这样。点了点头,阮丹青觉得心里有点底了。“好,既然你也不想芳甯倒台,就应该帮我。”阮芳庭忍了忍心头的怒火,尽量温和的说道。“为什么?你是你,瑞王是瑞王,不一样的。”阮丹青翻了个白眼,不解问道。阮芳庭胸口气憋住,急忙咬了牙闭了闭眼。忍住,忍住,别掐死他,掐死了就连最后一点用处也没了。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将怒火强压下,他重新睁开眼,瞪着面前一脸无辜,满眼疑问的阮丹青。“听着,不管你懂还是不懂。这朝堂上,皇宫里,我和芳甯是一伙的。明白吗?”他耐着性子解释道。阮丹青点了点头。“你们都是皇后生的,按说皇叔应该立你们。”他撅着嘴缓缓说道。“是的,我们都属于嫡系。现在朝堂上,父皇有意思要办王家的势力。而这王家的势力,说到底就是皇后的势力,也是我和芳甯的势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漕运的案子在刑部压着,就看父皇的意思了,是年里办还是年外办。我要个时间,做些准备。”阮芳庭注视着他说道。“芳甯不是娶了杜大人的妹妹,还怕这个?”阮丹青缩着头,撩着眼皮问道。阮芳庭眉一挑。“你还知道这个?”“我也不是真傻好不好。”阮丹青不悦的瞪他一眼。“皇后倒了,嫡系就倒了,就算芳甯娶了杜大人的妹妹又如何?要紧的是父皇的意思。”阮芳庭说道。“你想让我打探皇叔想怎么处置你们?”“还不到这个时候呢。现在最要紧的是知道父皇准备什么时候办漕运的案子。”“那我怎么问?难道直接问,皇叔,漕运的案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呐?”阮丹青手一摊,委屈说道。阮芳庭瞪他一眼,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开了年,春耕的时候要祭司河神,你找个机会问父皇,明年的祭河神的青词让谁写。”手指一点,他凝眉指示道。“这样问一下就好了?”阮丹青不解。“嗯。”“皇叔会怎么回答?他让谁写和漕运案子有关系吗?”他喋喋不休的追问。“你只要问了,把父皇说的人告诉我就成。别的不用管。”阮芳庭手指弹了弹,不回答他的疑问。阮丹青皱着眉,心情不悦。“那万一皇叔不说呢?”“务必要问到。”阮芳庭双眼一凌,喝了一句。撅起嘴,阮丹青越发不悦起来。“这不为难我,你们家的事情,到要我来尽心尽力。瑞王倒了就倒了,反正只要我不倒就行。哼。”鼻子一哼,头一撇,耍起脾气来。“糊涂!”阮芳庭手指一戳他脑袋,骂了一句。“哎呦。”他立马捂了头叫一声,扁着嘴委屈兮兮的瞪他。“瞪什么瞪,本来就是个糊涂废物。我们倒了你有什么好处?诚如你说的,父皇可不缺儿子,自然也不缺女人。我们的母后当不成皇后了,自然有别的女人来当皇后。到时候就算我们不和你争,反正别的女人的儿子也会接着和你争。哼哼,试想,丽妃要是当了皇后,看她会不会和你这废物来联盟。”阮芳庭毫不客气,手指又戳过去,抵着他脑袋,训斥。阮丹青想了想,到也是。去了强盗来个贼,这两兄弟倒了,未必接着来的就是善茬。尤其是那个丽妃,后台也挺硬的。虽然那襁褓里的小孩子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这女人也不是善茬。这样一来,还不如如今王皇后这儿子呢。一则瑞王和自己有情有义,晋王虽然难对付可到底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卖些面子给瑞王。况且他想上位,也要靠着瑞王的势力。嗯,对自己有利。二则王皇后娘家的势力看来是铁定要倒台了的,这股势力倒台了,晋王的势力也要减弱,此消彼长还是对自己有利。嗯嗯,还是继续和这两兄弟混吧。打定主意,急忙扯起脸皮,挤出笑脸,眯着眼眨巴眨巴看向面前的阮芳庭。“听晋王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胜读十年书呐。”听着这恶心蹩脚狗屁不通的马屁,看着面前这狗腿到极点的谀媚笑容,阮芳庭只觉得心里一股子腻味泛上来,脸色阴一阵阳一阵,很是难看。这窝囊废!就知道恶心他!迟早要撕烂了他这张厚脸皮!38 自鸣得意明德殿里熏香袅袅,暖烟阵阵。高大的瓷瓶里插着刚从山上采来的梅枝,枯焦盘龙的枝干上,含苞的,盛开的,半初绽的,半开的,朱红色火一般的烧着,幽幽暗香,随暖烟浮动。地垄里的热烟将地板熏的暖融融的,即使光着脚走也不觉得一丝寒冷。看外面大雪纷纷,屋子里却暖的宛如春天一般。阮丹青手里捏着一支红梅,披着软稠单衣,光着脚在明德殿来哒哒哒的到处乱跑。一边跑一边咧着嘴咯咯咯笑个不停。后面同样只披了件松垮垮明黄单衣的阮贞不紧不慢的追过来。“来啊来啊,来抓我呀。”阮丹青一边嘴里嚷嚷,一边没大没小的回头朝阮贞挥舞着手里的梅枝,花枝上带着的雪水飞飞扬扬撒出去。阮贞伸手点了点他,摇头一笑,一个箭步上去,张开说抓了过去。那随奔跑飞扬起的宽大单衣在空气中飘来荡去,险险掠过他的手指,水一般滑出。“哈哈哈,抓不着!”阮丹青仰着头放肆长笑,转身回头朝阮贞做了个鬼脸,屁股一扭,撒开脚丫子又是一阵乱跑。“慢点,别撞着了。”阮贞懊恼的笑,又担忧的嘱咐。“来抓我来抓我。”那头却正玩在兴头上,自顾自又是跑又是跳,嚷嚷个不停。那窈窕的身子宛如烟一般到处晃,撩动人心。将担忧无奈的心思放一边,阮贞脚下落了点劲,快步跑上去,誓要将人捉住。然那身子又小又瘦,头一低腰一拧,在屏风铜灯桌案间钻来钻去,好似一条蛇。两个人这边撞一下那边蹭一下,叮铃当啷,稀里哗啦,到处都是响动。珠帘外,德顺听得直皱眉,里边这么大动静,都不知道在搞什么?又不敢随便进去,毕竟忌讳。“陛下?”思来想去,还是低低唤了一声。听到他唤,里边阮贞知道他担忧,摇摇手,转头淡淡回了一句。“没事。”既然里头说没事,那他这个做奴婢的也只能老老实实杵在外边了。低了头敛了眉,眼观鼻鼻观心。正摆好了姿态要入定,突然咯咯咯一阵笑声淌过来,珠帘子猛一抖,哗啦啦一阵响,从里面滚出一团雪青身影。红白珊瑚穿起的珠帘翻飞一阵,珠子从那团身影上滑过。还没落下,又是哗啦一声响,一团明黄色的身影也蹿了出来。那团明黄扑过去罩住先前那团雪青。“这下可抓住你了。”阮贞朗声道,说完哈哈大笑。“不好玩不好玩,皇叔你脚长,一步抵我两步,不合算不合算。”阮丹青头好似破浪鼓摇个不停,细腰扭个不停,两只白皙的脚丫子在地板上跺得咚咚响。“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耍赖皮,羞不羞。”阮贞一把搂紧怀里的人,伸手刮了刮他鼻子,笑骂。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那头德顺是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陛下这点子乱七八糟的事,明德殿里贴身伺候的都知道。皇宫里嘛,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段日子以来,陛下是越来越不忌讳,越来越放浪形骸。这太子殿下也越来越没个样子,真不知道说是放肆好呢还是无知好。仗着陛下宠他,在明德殿里的爱怎么闹就怎么闹。这么闹下去,他还真怕这事陇不住,哪天捅出去了,可真难办咯。暗叹口气,德顺撩起眼皮瞥了一眼。一瞥心里又是一个闷雷。太子脑袋上插的那簪子。。。。。。这不是陛下的簪子。哎哟,真是太放肆了,这君不君臣不臣的,太放肆了。老奴婢在那头熬心燎肺,那头两人却仍旧自顾自的歪腻肉麻。阮贞搂着那团娇小,手指往人腰里肋下搔个不停,惹的阮丹青咯咯咯笑个不停,手里的梅枝直往人脸上身上打。敲碎满枝落红,撒落一身幽香。“外面在还在下雪吗?”突然扑过去一把搂主阮贞的脖子,他粉脸依偎过去,贴着问。“应该还在下。”阮贞停了手,搂紧他,一边回答一边掸了掸身上的零碎梅花瓣。“那我们去看下雪吧。”阮丹青跳起来,握住他的手就往外拽。阮贞也不阻拦,由着他往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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