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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隼言表情波澜不惊,在孙成恐惧的目光下拿出一把折叠刀,“你自己选,让我砍断你哪个手指?”
孙成哆哆嗦嗦,他选不出来,十指连心,砍断哪个他都会疼死。
而且他已经瘫痪了,再没了一根手指,不是更加残疾。
靳隼言用刀刃折射阳光,眼睛微微眯起来,“说起来还是多亏你,要不是你把真相告诉阿濮,也许我还会自欺欺人,和阿濮产生更多误会。”
他是可以继续欺骗谢濮,隐瞒这件事,但不是有句话么,不破不立,经过这件事,他和谢濮间的感情会更加真挚。
孙成听明白了他的话,谢濮和靳隼言不仅没有分开,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好了,他更加后悔,“既然如此,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瘫痪了,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
靳隼言冷笑,“你觉得我会是能轻易放过你的人?”
当然不会是,可孙成心里抱着渺茫的希望,“你想一想谢濮,谢医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靳隼言猛地看向他,拿着刀起身。
……
从孙成家离开时,孙成的母亲拿着一袋牛奶追出来,“好孩子,你拿着,你是唯一一个愿意来看成子的,老婆子谢谢你。”
她耳背,方才靳隼言和孙成间的话一句也没听到,只知道靳隼言是好人。
靳隼言没来得及拒绝,老太太把奶塞进他怀里,他只能拿着一袋牛奶下去。
连孙成那样的人都能有全心全意爱护他的母亲,可见这世界上烂人总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靳隼言心中觉得可笑,又忽然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的他又何尝不是个烂人呢,可他还是拥有了谢濮的爱。
下午他到四院接谢濮,比平时晚了一会,谢濮上车后问他:“你很高兴?”
靳隼言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很明显吗?”
谢濮问:“你这些天在做什么?”
靳隼言不想把去见孙成的事情告诉谢濮,他内心阴暗,但想在谢濮面前做一个良善的人。
谢濮看出他的迟疑,“我要听实话。”
靳隼言已经保证不会再欺骗谢濮,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他把关于孙成的事情告诉谢濮。
时隔许久,谢濮没想到靳隼言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真把孙成的手指砍断了?”
“怎么可能,他家里还有个老太太呢。”
他是想砍断孙成的手指不错,可孙成有一点提醒了他,他要想一想谢濮,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正常人,但他愿意为谢濮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谢存强的酒席要在本周周五办,因为是二婚,根据本地习俗,所以时间定在下午。
谢濮请了假,打算提前一点过去,避免酒席开席后造成更大影响。
靳隼言陪他一起过去,酒席地点是隔壁区的一个小饭店,他们到时已经有人在场,饭店门口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长得白胖,穿着黑色小西服,领口还扎着领结,其他孩子说是在和他玩,不如说是在欺负他,这种欺负并不明显,只是把他围在中间,问他:“秦雨,你要有爸爸了,你开心吗?”
小胖子躲躲闪闪,“别碰我的领结。”
“我就碰,你能把我怎么样?去告状吗野孩子?”
“秦雨以后不是野孩子啦,他有后爸了。”
“是啊是啊,结了婚就有小弟弟了,等你妈生了新孩子就不要你喽!”
几个孩子哄笑成一团,小胖子涨红脸,“我才不听你们说的!”
几个孩子觉得没趣,又不敢在今天这个日子把人欺负得太狠,最后一把扯掉小胖子的领结丢掉,一窝蜂跑走了。
小胖子呆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
谢濮和靳隼言对视一眼,靳隼言明白他的意思,过去把扔到草丛里的领结捡回来,一边偷偷撇嘴,阿濮总是对这些小东西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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