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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溶转身要走,被秦老大焦急地一把拉住,如拉住就要升天的氢气球。
他歇斯底里地对楚耀南怒吼:“住口!你不说实话是吧?啊?你不说实话,来人呀,拿绳子来。阿力!绳子呢,鞭子呢?把这畜生给我吊起来,打‘吊鸭子’,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招认!”
一句话惊得楚耀南面色纸白,动动口诧异地望着父亲竟然没说出话,惊愕的目光望去阿力和费师爷。
阿力说:“少爷,你就说实话吧。方会长事情败露,都供出是你做的了,害得二少爷误会是老爷指使你去对青道堂下手。这不是离间老爷父子感情吗?难怪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气。”
费师爷痛心道:“南少,就算你是为了老爷好,收拢二少的心,可你这是何苦呢?”说罢又转向秦老大说,“不过,南少那辆车子的事蹊跷了。我不相信南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楚耀南怒了,大吼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他惊恐的目光望着秦老大,似乎预料到父亲暴怒的后果。
“南儿,你说实话,爹饶你些脸面不打你‘吊鸭子’。‘吊鸭子’怎么打,你心里最清楚。爹怎么不明白你的鬼主意?依了你楚耀南的手段,你会露这马脚让你弟弟抓到漏洞?啊?你这是帮爹收服你弟弟吗?你是有意设套子让他误会爹,把他们往外赶呀!”
楚耀南浑身是口也有口难辩,惊惶地扫视众人,一张张同样惊恐的面颊透出紧张无奈。楚耀南猛回身,绝望中他一字一顿对父亲恳求道:“爹,求您,信耀南一次,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方会长,哪个方会长,你们喊他来对质,他敢来同耀南对质吗?”
楚耀南深抿了唇,昂起头,没有了往日对父亲的唯唯诺诺,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露。
秦老大眯眼打量他,终于开口说:“好,你不说,你嘴硬,爹知道你从来都嘴硬,撒谎也要硬到底。今天爹就不信撬不开你的牙。绳子呢?鞭子呢?”一声呼喝,震得楼梯乱颤。
“爹,儿子真是没有做,儿子哪里敢欺瞒爹。”楚耀南急得跺脚,惶恐的目光看着四大金刚满脸横肉面无表情地走来,各个膀大腰圆,咚咚咚咚,一步一步,如砸夯的声音,震得人心一颤一颤的,拿来一卷粗粗的麻绳和一根牛筋马鞭。
“绑呀,给老子绑起来,吊起来打‘吊鸭子’!”秦老大厉声吩咐,众人惊悚的目光中看着心惊胆寒的一幕就要上演,无不动容变色。
月月抱着个洋娃娃奶声奶气地问:“姨娘,什么是打‘吊鸭子’呀?大哥哥犯错,为什么要打鸭子?”
吓得旁边的五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惊慌地看着无助的楚耀南。
“爹,爹……”楚耀南慌了神,跪地抱住父亲的腿哀求着,他知道父亲这回是当真的,吓唬他十多年“打吊鸭子”,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他拼命摇着父亲的腿大喊:“爹,求爹给儿子两天时间,两天!儿子给爹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给爹个交代。”
一人上来用麻绳套上楚耀南的脚腕,用力一紧;一人捧个鞭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请南少宽衣解带。”
楚耀南大惊失色地踢踹着腿在四大金刚手下挣扎,带了哭腔哀求着:“爹!爹呀,就一天,一天可以吗?”
秦老大怒喝:“磨蹭什么?多上几个人,伺候南少晾起来!”
“半天,爹呀,半天;就给儿子一个小时,让儿子死个明白呀?”楚耀南挣扎着,甩开近身的四大金刚纠缠着嚷着:“别碰我!爹,爹,爹您最疼南儿的,您是吓唬南儿的对吧?”
“反了你了!”秦老大怒喝一声,亲自伸手过来。
“爹—”声嘶力竭的一声哀求,楚耀南身子蜷缩做一团哀求:“爹,求爹给南儿留张脸吧。南儿真是被冤枉的,爹要打儿子不急在一时,啊?爹,就给儿子一点时候,一准儿查出来是哪个混蛋栽赃陷害的,我活剥他的皮!”他惊恐的唏嘘着,巴巴地企望着父亲暴怒的眼神,转过身对秦溶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为什么冤枉我!”
“溶儿,你怎么说?”秦老大望向秦溶。
秦溶嘲弄鄙视道:“不必演戏,也不必查,找个人来做替罪羊,遮掩丑事,是你们惯用的伎俩。自己品性不端,还想找儿子当替罪羊。你打你自己养的一条狗,关我什么相干!”说罢转身要走,被四大金刚拦住。
“是他,一定是他,是他在车上做了手脚害我掉进江里的。”秦沛落井下石,眼睛里冒出猎奇的异彩。平日里他就厌烦楚耀南耀武扬威的样子。还大少爷,凭什么他是大少爷,在这府里人人对他楚耀南宠爱有加。如今更听父亲要吊打楚耀南,更是幸灾乐祸的乐得去看热闹。
“愣着做什么?”秦老大深咽口气喝问一声,四大金刚领命向前。
楚耀南见回天无力,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为什么不信我呀?爹,南儿也是你的儿子吧?为什么不信我!就为秦溶一句话,不审就定罪。爹!求您赏儿子一把刀子,儿子把心当场剖开给爹看看,天日可表,我楚耀南是不是冤枉的!”
痛不欲生
秦老大嘿嘿地笑了,凝视楚耀南含泪的目光起伏的胸膛说:“这府里上下都知道,信了南少的话还不如去信鬼!”转身吩咐,“吊起!我就冤枉他了,让这府里上上下下看清楚了,无视家法窝里斗的下场!”
四下一片沉寂,哇的一声三姨太嚎啕大哭着:“南儿,南儿呀,你就认罪了求你爹别打你‘吊鸭子’吧,怎么打都行,就是不要‘吊鸭子’呀!让孩子日后如何做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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