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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娆争走过来,蹲下身子与湛言平视著,他平静的问一句「去放风筝为什麽不告诉我?」
嚣狄长袖看他俩如此,觉得湛言可怜得不得了,忍不住的搭一句「呐,不干他们的事,是我临时起意要带他们去的」
「长袖,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守娆争的馀怒未消,语气都是冷冷的,分明不要他多管。
娃儿们不懂事就算了,他们作大人的竟然也不来告知。如果他不是问过嚣狄府的下人,知道他们来载愁湖了,他要找到猴年马月。
嚣狄长袖无言而对,自知理亏的退後。这倒也是真的,燕端望来雯府找争时,看到小狗儿们就临时起意,常一声不响的把他们带回去洛沐去放风筝。
争对他还算好了。对燕端望是连情面都不给,直接当著慕容云朔面前打他,一拳就赏给他吃。
「把手伸出来。」说过万次,这两只小狗儿还是一听到放风筝就乐颠了,二话不说跟人走。
湛儿深深咬著下唇,不敢伸手却更不敢不伸,犹豫了良久还是把小手心伸出去。
守娆争一声不哼,举手就打下去,用力之大让嚣狄长袖整个吓呆。
「啪」一声,小掌心立即红起来了。
湛儿的鼻子都红了,痛到想哭。守娆争杀去一句「给我把泪吞回去。」
他有骂错打错了吗,他是有什麽资格哭。要让他看到一滴泪,就再打一下。
然後湛儿开始深吸气,一直吸气把泪都吞回去,连泪音也不敢泄出一点。
守娆争站起身来,难得看见主帅和兰将军如此狼狈,不是不想笑的。
他们出来放个风筝都可以倒楣到遇山难,也真够佩服了。
「长袖,我来背兰雪。你牵娃儿们吧。」
他看长袖与兰雪照顾了小狗儿们一整天,都该是累垮了,兰雪甚至还扭到脚,也不好苛责他们什麽。
「不,我背。」嚣狄长袖笑著,摇头拒绝。刚刚争一个篮子飞过来,把他当雀儿般套著,兰雪那小器鬼不气就有鬼。
何苦让气起来同样风云变色的两个人短兵相接?就怕他们真的互不相让,遭及了池鱼。
已黄昏,天空如泼上了多变油彩般震撼漂亮,映得脸上一阵橙红。
守娆争是坐雯府的马车来的,他抱一个牵一个,走在前头,走向两府马车的方向。
後头,嚣狄长袖把兰雪再背牢一点。他是知道,兰雪在想些什麽的。
他皱皱鼻子,道「我不准你请争来当保父。」
如果,将来他们真的有娃儿了,他可不准兰雪请争来照顾。他肯定兰雪刚刚在打这个主意。
兰雪不答话,笑了。
太阳饴棒-
燕端望不像慕容云朔。
云朔属家禽类动物,如皇城牢固的水泥墙一样,喜欢待在同一个地方。如果那个地方又高又静,那更好,不舍得下来。
而燕端望,待在一个地方久一点,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离家在嚣狄军打拚的九年来,幸好他经常在各个训练场与战场往返,一天十个时辰也不够用,也不觉得难熬。
兰雪说他是一匹凶狠的狼,会把敌人啃得连骨头不剩。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他有狼的习性,即使兰雪在说的时候,他以一个惊讶不屑的表情回应了。
「在看什麽?」靴子响声在他身旁停下。
燕端望以单手托腮,一只手臂搁在栏杆上晃著,听到兰雪的问句,只以下巴颐指前面。
兰雪向下望去,是位於皇宫中央呈正方的操场。操场冷冷清清,只见慕容云朔和一个男子在谈话。
燕端望转过头,整理一下扯开的衣领「怎了?谈好了?」
「我先出来,主帅等会出来。」兰雪看所有预定要商量的都告一段落,就先出来找一找燕端望。
他们今天到皇宫来见娆罗緁,谈一些有关嚣狄军日常行军的事宜,这样的情况三天两日总有一次,有时燕端望会跟来,有时不会。
他们进去的时候,燕端望就在出面呆著等,不然就在皇宫四围閒晃,找熟人来寒暄。今天是集训最後一天,燕端望就跟他们先到皇宫,再回洛沐。
「他是谁?」燕端望把双手搁在栏杆上,指著跟云朔谈话的男子。
兰雪也走近他身边,向下扫视一眼。难为兰雪认得出来,他们的角度看去,云朔的身影只比黑点大「你不知道?」
「喂,我知道也不会问你。他是生面孔。」基本上,他不知道云朔有相熟的友人。皇军内看来看去,不就是些臭男人,那些脸孔他早瞧过了。
兰雪把手中的资料稍为整理好,才慢条斯理的回答「随风。刚被提拔成娆罗王的御医。」传遍全宫的消息,竟然只有与皇军将领同住的燕端望不知道,怪哉。
然後,静了好一阵子没回应。兰雪抬头观察他的反应。
完全愕然。燕端望的表情只有愕然可以形容,兰雪勾起淡淡笑痕。
「难怪我觉得眼熟,他不就是乘风和临风的大哥?」一惊讶,燕端望甚麽粗俗的话也挤出来了。「天杀的一时记不起来!」
兰雪还真想问一句,究竟谁是燕端家的人?怎麽慕容云朔的友人,他比燕端家长子更详尽。「之前随风是想考白军军医,被家族阻止,考不成,但跟慕容将领认识了。」
燕端望不由得再看清楚那叫随风的人,究竟有什麽本事,能当上娆罗王的御医。「究竟他们几兄弟是什麽回事?全都想当军医。」在皇宫里悠閒生活不好,就是要上战场打杀。
「也不是三兄弟都想当军医,至少乘风当上了军人。」反正兰雪也不认为嚣狄的军医易当就是了。「他们认为当军医刺激,挑上嚣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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