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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rdo;阿榆哽咽地道。男人肌肤白皙，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比他身上的玉佩还要好看，这样一来就显得他右肩膀下面那块红更加狰狞。这是被她推伤的，阿榆自责极了，抹着眼泪道：&ldo;施主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用你背了，晌午也能请郎中帮你看看。&rdo;&ldo;我倒是想跟你说，可你哭哭啼啼不给我机会，回到尼姑庵又把我一人扔门口自己进去了，你让我跟谁说？告诉你师祖，你肯定要受罚，我可不想再让你恨我一次。&rdo;展怀春一本正经地道，知道这样说小尼姑肯定会心软。听他这样顾念自己，阿榆越发内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眼前的伤提醒了她，&ldo;施主你等着，我这就去屋里给你拿药。&rdo;郎中给她的伤药就放在她屋里呢。&ldo;等等！&rdo;展怀春及时拉住她手，跟着利落地站了起来，一边系衣服一边嘱咐她：&ldo;这里黑灯瞎火的上药不方便，我先回客房，一会儿你拿了药直接去客房找我，小声点，别让人听见。&rdo;阿榆没有多想，点点头，转身走了。展怀春目送她离去，也跟着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佛祖慈眉善目，细长双眼又无形中露着威严，好像能看出他心思。展怀春笑了笑。如果佛祖真能看见，定会把他当成坏人吧？不过佛祖真的误会了，他骗小尼姑去他房间只是想找机会让她睡觉，那样单薄的身子，腿上还受了伤，真在这里跪一晚，身体肯定吃不消，身体吃不消，就不能继续伺候他了……☆、巧语回到客房，展怀春心情不错地点上蜡烛。桌子上摆着之前没有吃完的肉干，展怀春瞥了一眼，收起来放回柜子上。小尼姑还没消气，现在不能刺激她。剩下就没什么要做的了，展怀春脱掉上衣趴在榻上，侧着脑袋看屋门口，等小尼姑过来给他上药。他帮了小尼姑那么多，让她伺候是应该的，更何况这是她弄出来的伤。外面很快传来清浅略急的脚步声，展怀春眨眨眼睛，扭头面向床里侧。清诗并没有教过阿榆男女有别的规矩，阿榆又常年住在尼姑庵，没法耳濡目染，因此进来见展怀春裸着膀子趴在那儿，阿榆什么都没想。快步走到床前坐下，她一边拧开瓷瓶塞子一边小声道：&ldo;施主，这个药刚抹上时有点疼，你忍一忍啊。&rdo;她没有不自在，展怀春本就不多的尴尬也没了，哼道：&ldo;你都不怕疼，我怕什么？&rdo;&ldo;那我帮施主涂药了。&rdo;阿榆俯身，左手撑着床，右手拿着瓷瓶小心翼翼对准展怀春伤处。在香堂时看得不太清楚，现在旁边有蜡烛，柔和的暗黄光晕下，男人背脊越发玉白，伤口也更加刺眼。阿榆自己受伤没觉得多难受，看他这样反而很不是滋味儿，轻轻抖了点药粉上去，男人背上肌肉立即紧绷起来，阿榆知道他疼，诚心认错：&ldo;都是我不好，害施主受苦了。&rdo;忘了是对方先欺负她的了。展怀春哼了声，刚想讽刺两句，记起自己尚未达成的目的，临时改口道：&ldo;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接下来几天还是由你伺候我，至少等我伤口完全愈合时再换人，如何？&rdo;说话时故意大声吸气，装疼。阿榆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身子，低头不语。没有得到回应，展怀春撑着胳膊扭头看她。小尼姑侧坐在床边上，红唇微微嘟起，明显是不愿意呢，不愿意却碍于他的伤势无法明言拒绝，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安安静静的，比掉眼泪还让人心虚。展怀春禁不住放柔了声音：&ldo;行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rdo;&ldo;我没生施主的气……&rdo;阿榆头垂地更低，她只是怕他。还是没有答应他。展怀春坐了起来，看她宁静脸庞，想不出该说什么，刚刚那句道歉是一时冲动才说出来的，再说一次他可说不出口。他头疼地移开视线，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掠过柜子上的油纸包，灵机一动。扯扯她衣袖，等她不情不愿看过来，展怀春凝视她眼睛道：&ldo;只要你继续过来伺候我，明天我下山给你买豌豆黄去，还有那个紫薯蜜枣糕，我都给你买，怎么样？&rdo;目光里有他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温柔宠溺。他本就生的仙人一般，现在又露出这样罕见的温柔模样，阿榆转过来时就看愣了，痴痴地盯着他映着碎碎灯光的眼睛。她好像看见他嘴唇动了，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直到他说完最后三个字，神智才慢慢地回来了。回来了，阿榆俏脸顿时涨得通红，急着辩解道：&ldo;不用，我不吃！&rdo;说的好像她是为了那些吃的才生气不想伺候他似的！不想吃为何脸红？展怀春笑着看她：&ldo;别跟我客气，我有的是钱，买两包糕点不算什么。只要能让你消气，只要你愿意回来伺候我，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买多少。上次，上次是我送你你不要，我一生气就扔了，不是故意不给你留的。&rdo;他没有弟弟妹妹，但他看过肖仁如何哄妹妹，多少有了点心得，小尼姑太单纯，恐怕肖仁妹妹心眼都比她多。提起这个阿榆就委屈，忍着泪道：&ldo;是你先逼我吃，吃……&rdo;不说还好，一说眼泪就出来了，吧嗒吧嗒滴到她膝盖上，渗入灰色尼姑袍，化成一团深色的印迹。&ldo;好了好了，都说是我不对了，以后再也不逼你吃了，这下可以原谅我了吧？&rdo;深更半夜惹个小尼姑落泪，展怀春十分不自在，想摸帕子没摸着，想也不想下地去外袍里摸，回来递给她。阿榆不好意思了，背对他擦泪。展怀春挨着她坐下，歪头逗她：&ldo;那我明天买豌豆黄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不买了。&rdo;阿榆张张嘴，难住了。现在说要，就等于默认自己是为了吃的才跟他生气的，说不要，又有点像因为他不诚心买她赌气才不肯伺候他。犹豫了会儿，阿榆低声道：&ldo;施主不用买了，只要施主答应不再欺负我，我就回来伺候你。&rdo;&ldo;好，那明天你要端早饭给我吃。&rdo;展怀春怕她反悔，先提要求。阿榆点点头。终于哄好了，展怀春松了口气。情绪会感染，他这样，阿榆也莫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回想这两天的事，他们吵了一架，最无辜的就是那只小雀鸟了。心中有愧，阿榆站了起来，告辞道：&ldo;那施主早点休息，我走了。&rdo;&ldo;不许走！&rdo;展怀春知道她要继续跪着念经去，急忙扯住她手。阿榆吃惊回头看他，展怀春突然不好意思了，倏地松开她抬腿上榻，背对她躺下道：&ldo;我，我背上伤口随时可能发作，你要留下来照顾我，就在我床边坐着，哪都不许去。&rdo;跪着，跪出病来没法伺候他怎么办？阿榆疑惑地看他，这种伤还会发作？又不是头疼脑热没法下地那种。想拒绝，转瞬又想到这人本来就娇生惯养难伺候，便应了下来。客房里也都备有蒲团，阿榆找了出来铺在榻前，关门吹灯后，轻轻跪了下去，无声念经。展怀春算是心悦诚服了。想做回好人怎么就那么难？他默默地躺着，准备等小尼姑坚持不下去时将人抱到榻上，这里榻很宽，两人睡绰绰有余。两人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多一次不算什么，反正她不懂，他自己问心无愧，日后分别时嘱咐她别对人提起就是。不知过了多久，展怀春试着唤道：&ldo;阿榆？&rdo;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名字，前几天都直接你啊你的叫，开口之前他还犹豫了片刻，最后记起她在他面前都是自称阿榆，便跟着叫道。说实话，想到她那三个明字辈的师姐们，展怀春也不想喊她法号。&ldo;施主哪里不舒服吗？&rdo;阿榆马上应道。&ldo;没有，我睡了。&rdo;展怀春闷闷道，听声音小尼姑一点都没困呢。大约半个时辰后。&ldo;阿榆？&rdo;&ldo;怎么了？&rdo;&ldo;没事……&rdo;如此连续喊了三四次，展怀春没有耐性了，准备自己睡不管她，结果赌气翻身时忘了背上有伤，疼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这回不用他喊阿榆也知道出事了，迅速起身看他：&ldo;施主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rdo;展怀春疼得呲牙咧嘴，想对她撒火，开口时却想到了办法，气愤道：&ldo;你躺到床上来，我不能翻身，你背对我背躺着，这样我就不用担心碰到伤口了。都是你不老实，你那时若肯乖乖让我背，我也不至于疼成这样！&rdo;阿榆立即没话说了，再次乖乖赔罪，坐到床上准备脱鞋时，忽地顿住：&ldo;施主，你不是说男女睡在一起就是破戒吗？&rdo;不会又想骗她破戒吧？不该聪明时反倒聪明了！床这边黑漆漆的，展怀春肆无忌惮地瞪她：&ldo;别不懂装懂，只有两人都脱光衣服那才算破戒。&rdo;阿榆放了心，脱鞋上去，等展怀春躺好后，她贴着他背躺了下去，肩膀微微碰着他肩头，下面虚贴着，&ldo;施主，这样行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