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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哥儿,你快些回去,我去找裴大哥。”他的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孟冬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一时不知道要怎样才好。
一路飞奔的秦二郎很快就走到了那个深坑旁边,这坑边还有脚印,正中间横着一根枯枝,看来裴大哥人没出事,只是还没回来。他沿着地上的痕迹一路向前,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
“裴大哥!是我!”他蹦起来招手道。
裴应川无奈一笑,秦二郎性子当真活泼,为了回应对方只好也招了招手,也不知这人怎知道他在这里,或许是孟冬告诉他的。
两人都加快了步速,很快就在陡坡上相遇。
秦二郎见他无事又把外衣披在了脑袋上,同他解释道:“裴大哥,你去了多久,冬哥儿担心得都要哭了。”
裴应川才不信他的胡话,他知晓孟冬虽然担心他倒也不至于快哭出来。“我知道了,快些回去吧,要下雨了。”
“对了,裴大哥,那深坑上的枯树是不是你放上去的。”秦二郎跟在他身后问道。
“嗯。二郎,你可知那坑里为何有人的衣物。”
秦二郎闻言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我也问过我娘,她不告诉我。”说罢他加快步伐跑到了裴应川前面,“裴大哥,再不快些就要淋雨了。”
他的话音刚落,原先还是一滴两滴的小雨立刻变大了起来,秦二郎顿时后悔不迭。“早知道我不说了。”
裴应川护好身后的背篓,最后看了眼暗沉沉的天空,跟上了秦二郎的步伐。
两人差不多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孟冬看到他们一同回来,心中的担忧立刻消散,拿起背篓前去迎接。
裴应川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秦二郎就疑惑问道:“冬哥儿,你怎么还没走。”
“没事,你的脚伤好些了吗,雨势渐大,若是不行,我背你回去。”裴应川看向孟冬。
孟冬此刻还记挂着临走时晒着的草药,纠结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他不想劳烦裴大哥,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快些回去。
见他点头,裴应川把他的背篓递给了秦二郎,“二郎,麻烦你帮我提着,小心些。”
秦二郎一把接过,“行行行,快些回去吧,晚了就不好办了。”
如此,孟冬整个人连着背后的背篓被裴应川背了起来,秦二郎在前面开路,一路顺利地出了山林,不过一出山林,雨势顷刻变大,水珠砸在脸上,让他们连路都看不清。
如此跑了十来分钟后,三人终于回到了草屋。裴应川刚把孟冬放下,他立刻冒着雨把竹筐里的晾晒的草药拿了回来,裴应川都没能拦得住。
秦二郎站在草屋门口,一边甩水一边抱怨,“这雨来得太突然了。”他一路跟到草屋来是想把背篓也带过来,省得雨停后裴大哥还得去他们家取。
秦二郎可不想让他娘见到裴大哥,要不然日后他少不了被拿来和裴大哥比较。
孟冬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把竹筐里的草药放在了火坑边,等待晚上燃火的时候烘干。
裴应川见状冒着雨去泥灶里取了没熄灭的树枝,把火坑里的火升了起来。
他们的衣服都湿了一些,秦二郎湿得最多,孟冬带着背篓又被裴应川背着,除了头发湿淋淋的,身上其他地方都没沾上多少雨水,裴应川也只是胸前染了一大片水痕。
火一升起,秦二郎立刻坐在了火坑前烤衣服,顺便与他们闲聊。
“裴大哥,冬哥儿,这草屋都是你们修整的?这屋子好像变了一个样子。”几日不来,他都有些不确定,这还是原来那个破烂的草屋吗。
裴应川解释道:“前几日花了些时间修补了一下,不然冬日住不了人。”说着他把背篓里面的红果子拿给了二郎看,“二郎,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毒。”
孟冬也看向了那圆润的红色小果子,颜色十分鲜润,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这个?这果子应当没毒,溪哥儿说这也是味药材,不过何大夫没有收过,好像是用来补身体的。”秦二郎也记不清了,他好像看见过裴容用这个泡水喝。
“那好,过几日我去问问溪哥儿。”听他这么说,裴应川觉得这果子应当就是山茱萸的果子,一般为晒干保存,用以泡水喝。
生病
火坑里的火逐渐燃起来了,孟冬拨弄拨弄淋湿的头发,专心致志地将竹筐里被雨淋的草药都挑出来,摆放在薄布上一一烤干。
他一边做一边听裴大哥和秦二郎说一些田间地头的事。
“裴大哥,之前我听叶大哥说北边打了胜仗,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起码还有田地,不用当个流民。”秦二郎想问这事很久了。
裴应川记得他之前曾在官府的告示牌上看到过这个消息,只是他回了北边也一样是个流民,“回不去了,谁知道哪年又要打起来。”
“也是,你和冬哥儿在草屋里住着也挺好的,要是我,没有田地我怎么活都活不踏实。”
秦二郎看了眼草帘外的雨势,小声道:“这雨好像小些了,等会儿雨停了我就回去。”
“不用着急,把衣服烤干再说。”裴应川出声留他。
“好。”秦二郎笑了笑,往火坑前挪了挪,“对了,裴大哥,你要是不想回去不如想想办法办个户籍,或许过几日官府就要发告示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急于一时。”
听他们商讨户籍的事,孟冬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他的事说出口,然而很快秦二郎便把话题引向了别处,孟冬再想说已经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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