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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条有着棕黑相间花纹的蛇露出来小半个尾巴,并不能看清蛇头在哪里,不过想也知道这毒蛇此刻一定吐着信子在草丛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裴应川挖着土的左手距离那蛇尾大约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伤他的左手。
裴应川屏住呼吸,动了动右臂,示意木哥儿先走,不料下一刻那蛇尾立刻游动起来,两个人俱是一惊,裴应川的身体已经快于他的大脑率先做出了反应。
他双腿发力,右臂护住木哥儿向后撤出了一大步。棕色的蛇头在水草前出现了几秒时间立刻隐入了深处。
饶是再镇定的他此刻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从那蛇三角形状的蛇头来看确实是毒蛇,幸好水洼坐落在石头堆里,且水源清澈没有水草不易藏蛇。
裴应川本欲起身手臂却忽然一痛。
孟冬见状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他,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担心汉子会被毒蛇咬伤……
他是个好人,孟冬不想他死。
汉子的手臂太硬了他怕自己力度太小不能提醒他,后来则是因为太过害怕无法控制力度。孟冬摸了摸自己的手,觉得指尖微微泛起疼意来。
“木哥儿,你先回去。”这地方危险,不能再待下去了。
裴应川说罢扔了树枝,连带着之前准备种的花草也全部丢弃。他退后两米估算着这里距离水洼的距离。
大约是他二十步的距离。
这地方还是水草太多了,裴应川决定这几日还是先不要往水洼这边去,等到日后晴天中午的时候他将去往水洼的那天路上的草都清理清理,往后也都不往这边来了。
孟冬站在他身后,看了看那些花草,不免有些心疼。
他想了一会儿,走至裴应川身边,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感受到他的触碰,裴应川也回了神儿,只见木哥儿把他的用于拐杖的树枝递了过来,见他一时不解,木哥儿指了指前方的花草。
裴应川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他用树枝当作夹子三两下就把那些花草夹了回来。
“若是你喜欢这几棵的话我就把它们种在草屋后面,那里也算阴凉。”
孟冬点了点头,接过了花草。
“那木哥儿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水洼里取些水。”这些花草刚刚移植需要大量浇水,竹筒里剩下的水不够了。
孟冬拄着树枝看了汉子一眼后就离开了。
看着木哥儿走后,裴应川拎着两个竹筒几个大跨步就来到了水洼边,此刻天边还有最后一抹晚霞,十分钟后天地就要变成一片黑色。
他将两个竹筒灌满水,掀开了衣袖看了看木哥儿抓伤的地方。
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那一片有几个印记,疼痛感到现在还未散去,虽不明显但是存在感却很强。
他不敢过多停留,草草洗漱一番后回到了草屋后边。然而他走近一看,这几株花草都已被木哥儿种了下去。他此刻正在将土压实。
裴应川默默地浇了一竹筒水,剩下的一竹筒要留着烧水洗漱。
一阵微风过后,天地间顷刻失去了最后一丝亮光,这里地势不平还没有亮光,裴应川扶着木哥儿的胳膊带着他回到了草屋。
次日凌晨,夜色还未散去,月亮也依旧缀在云间,作为小溪村内最贫穷的人家,裴应川此刻已经出了门。
他今日要去镇上打短工赚钱。
因为要赶早去,他还没有吃早饭,饭食只能等到了镇上再做打算。再有他今日带了一百文,剩下的走前放在了火坑边,是留给木哥儿用的。
一直身无分文的他尚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不过若是以现代的物价来论,这一百文还是能买不少东西的。
从天黑走到黎明,又走到天光大亮,裴应川终于看到了许多同样赶路的人。直觉告诉他,快要到镇上了。
他一路走来费了不少力气,左臂上伤口被周围的汗水蜇到,密密麻麻地泛起痒意。裴应川掀开衣袖查看,右臂上有三个清晰可见的指印,看起来并不严重,只是这伤口有些破皮一蜇就疼。
他依旧摘了片万能的树叶垫在了伤口上。现在大概是七点,不知道木哥儿是否已经醒了过来。
其实汉子一起来孟冬就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起来。
事实上孟冬有些担忧。
他之前也打过短工,可是管事的人见他是个流浪的小哥儿只甩了几个铜板就打发了他。不过汉子不一样,他力气大一定没有人敢苛待他的工钱。
晨光大亮时他才起了床,身体仍然有一股疲劳之感,孟冬烧了水用来煮粥。等待水开的时间他迫不及待地去看了看昨日种下的花草。
昨日还生机茂盛的花草全都伏倒在地,原先还盛开着的蓝花今早连花瓣都掉落了小半。
孟冬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不过他很喜欢它那蓝色的细碎的小花瓣。
拔掉了周围的杂草之后,孟冬给这株小花搭了个小小的遮阳棚,希望它能挺过今天。
打工
稍后一段路程路旁的人多了起来,不过现在天色已不算少,除了零星一些拉着板车叫卖的村民,大部分还是像他这样进城采买或是做工的人,时不时有几辆驴车牛车经过。
随着路上的行人渐多,土路两旁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有一些甚至在城门口摆起了小摊,有做铁锅的做木匠活的,还有一些买布头针线的,十分繁忙。
裴应川边走边看,遇见有趣的也会停下脚步欣赏片刻。
如此走了二十多米,裴应川终于看清了城门,城门不高且是用整片的木材制作而成,绕城一圈是用青砖砌成的围墙,高度约有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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