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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秦二郎的伤,裴应川忽然觉得身体忽然涌上了一股热度,被蜇到的皮肤随即变得瘙痒无比,他立刻低头背身让秦二郎查看。
“裴大哥,你这里起了好多疹子,还是快些回去吧,我身上也难受,去找溪哥儿……”
说话的间隙,两人都觉得有些头晕恶心,裴应川后颈部起了一小片的疹子,他们也不敢再耽搁。
待赶到溪哥儿那里时,他们两人俱是一副虚弱样子,裴应川脖子上的红疹蔓延成了一片。
这番惨相让何锦溪惊讶不已,幸好今日他爷爷也在家里,不然这样严重的蜂毒他还没有把握处理。
“快些进来,你们先用这井水冲洗,我去把我爷爷喊来。”
“爷爷,有人被黄蜂蜇了,很严重,您快些去看看。”没等何大夫听完,何锦溪立刻去了药房把之前做好的各类消肿止痛的膏药全都拿了出来预备着。
何大夫听此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去门口查看。
裴应川和秦二郎将被蜇的伤后一一展示给何大夫看,好消息是他们俩处理得及时,蜂毒并不严重。
当然也有坏消息,何大夫说日后几天秦二郎的脸会红肿不消,又疼又痒。至于裴应川,他似乎对蜂毒过敏,身上长出来的荨麻疹会一直瘙痒不止,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消失。
他们两人难兄难弟,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何大夫问了他们有没有其他异常感受,而后让何锦溪去煎药,又给他们各开了止痛消肿解毒的膏药,需要每日涂抹。
秦二郎每涂一次便疼得龇牙咧嘴一次,“裴大哥,是我拖累你了,怪我砍树时没有看清。”
“谁能想到那枯树树干里会有个蜂巢,此事并不怪你。”裴应川额头上起了一个红色的肿包,后颈处那个伤口不严重,没什么感觉,只是那麻疹一动便又疼又痒,让他连扭头都困难。
“唉,我们的柴火怎么办。”秦二郎还惦记着他的柴刀和柴火。
“我稍后回去把背篓带回来。”
“裴大哥,秦二哥,你们两个还是先留在这里,过后还要观察你们的状况。至于那背篓,你们告诉我位置,我托隔壁的大叔帮你们带回来。”
何锦溪放下刚煎好的汤药,示意他们服用。
秦二郎只得连连点头,“好好好!”
裴应川拿起他那一碗药,“溪哥儿,麻烦你了。”
“可要我去通知小双和冬哥儿,你们还需要在这里待上几个时辰。”
“不用了,我才不想让小双看见呢。”秦二郎哀怨地喝了一口药汤。
裴应川看着何锦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而后问道:“溪哥儿,若是过些时辰我们一切无恙,是不是能提前回去。”
何锦溪收回秦二郎的药碗回答道:“若是我爷爷看后同意,你们就可以早些回去。”
“那就好。”裴应川也不再多说,一口喝尽了碗中的汤药。
何锦溪收完碗告别离去。
涂了药膏又喝了中药,裴应川这才觉得伤口处的痒痛感消失了一些。
看着对面秦二郎面目红肿的样子,他不免有些同情,“二郎,先别挠了,若是挠破了,日后会留疤。痒只是一时的,疤可是会留一辈子。”
“好吧。”秦二郎决定了,在伤好之前他白天都不会出门,省得被别人看笑话。
“早知道当时就脱了衣服蒙在蜂巢上,让那群黄蜂都飞不出来。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唉,连蜂蜜都没见到先被蜇了个满头包……”
听着他的碎碎念,裴应川看向草屋的方向,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焦急。他怕耽误久了孟冬会担心他。
事实上现在的孟冬还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的一颗心都扑在了做冬衣上。
给衣服填充棉絮也是一件细致活,填多了衣服会鼓起来,填少了就不保暖。他买的旧棉絮并不算多,只能紧着用。
想着裴应川会经常出去干活,孟冬就给他的那件多填了些棉絮。
填完之后,他又一一收口,把布料拼接处缝得严严实实的,确保一丝棉絮都不会露出来。这样,两件厚薄合适的冬衣就做好了。
孟冬先试了试自己的那件,饶婶子手艺精湛,这衣服穿在他身上虽然大了些,但是并不会感受到钻风,还是一样的合适。孟冬高兴极了。
他拿出另一件也在身上比画了两下,有些担心。不知道裴大哥穿起来合不合适。
两件冬衣被他细心叠好,先收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他又立马将之前裴应川送给他的花布拿了出来。之前去镇上时他买了一些彩色的丝线,正好可以拿来给小双和裴容做发带。
那些花布的纹样都很素雅,孟冬先拿在了手中欣赏一番。他在想,裴大哥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素颜的颜色。
对视
“裴大哥,你先走吧,我要等天黑再走。我可不想被人看见。”过了一下午之后,秦二郎脸上的肿包越来越大。
晚些时候秦大郎来看过,见他已经上了药便赶回去继续做活了。秦二郎拉不下脸跟他大哥一起回去,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裴应川比他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他的肿包有一部分在发缝中,看着没有秦二郎那般明显。
“好。”裴应川去找溪哥儿买了药,背上背篓又同秦二郎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他背上的荨麻疹已经消下去了一些,也没有别的症状,何大夫只说他这两日要小心饮食,除此之外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事,因此裴应川也没怎么当回事。
现下天色已晚,裴应川又去学堂那里去了要批改的课业。走过村口时,一抬眼便看见了小山坡上正在草屋门前忙碌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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