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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哦”了一声,嗓音低哑,似是恍然。
这位c市富,与人寒暄不热情,但也不冷淡,让苏越感到放松的是,傅寒声他不摆名商架子。
苏越说了一句场面话。
“傅先生,今天我和宁波冒然过来,定是打扰了您工作,实在是抱歉。”
傅寒声打断苏越,轻轻一笑:“该是我抱歉,关于见面这事,波子跟我提过几次,这不是忙吗?昨天刚从澳洲那边回来,原该请你和波子一起吃顿便饭的,只是公司事情太多了。”
宁波小痞子一样呵呵笑:“哥,你没时间请我们吃饭,我们可以自己去吃啊!”
傅寒声是很纵容宁波的,让他们随便吃,随便玩
tang,回头记他账上。
苏越能说什么?只能道谢了。
这时,周毅端茶过来,三杯铁观音,傅寒声示意他们喝茶,喝茶功夫,室内终于有些寂闷了,傅寒声凝视着苏越的脸,漫不经心道:“波子说你这次来c市,主要是为了项目研究,哪所大学来着?”
苏越尚未开口,宁波已答:“c大。”
傅寒声敛了笑意,c大啊!还不错,还不错。
“哥,sayer是我在美国最好的朋友,等我回国后,你没事约他出来吃吃饭,打打球,只当白捡一弟弟,多好。”
“听起来是挺好。”傅寒声用他决策公事的修长手指夹起香烟,深深的吸,慢慢的呼出来,周毅站在一旁,透过烟雾,深深意识到:此刻,老板内心是烦躁的。
周毅该说话了,悄声提醒傅寒声,声音低,但足以让对面那两个毛头小子听见了。
“傅先生,再有三分钟,您有一个会议要赶。”
听了这话,就算是宁波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的坐着不走了,和苏越一同起身告辞。
“你是波子朋友,在我眼里自是当弟弟看待,波子有我电话,你跟他要,有事给我打电话,或是回头一起吃饭。”这话自然是对苏越说的,倒也贴己亲和。
宁波要走,被傅寒声叫住了,“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苏越对傅寒声点了点头,先出去了。
傅寒声把烟摁灭,揉着额头,是真的疲惫了,问宁波:“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
“日子还没定,估计还要再等两天吧!”宁波还有一些朋友没见,不宜走得太匆忙,但......
傅寒声帮他做了决定:“机票我帮你订,航班是明天中午,你收拾收拾,也该回去了。”
“这么急?”宁波眉头紧皱,这也太赶了。
傅寒声道:“你母亲,我姑姑,之前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她生病了,感冒一星期不见好,趁着没开学,你是否应该回美国膝前尽尽孝?”
宁波吃了一惊:“我妈生病,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报喜不报忧。”傅寒声回应简洁。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宁波伸手掏出手机,打算拨号。
傅寒声唇角带笑,淡淡提醒:“打电话回去,傅女士免不了牵肠挂肚,如果我是你,直接回去,给她一个大惊喜,说不定这一惊一喜间,傅女士出出汗,这病也就好了大半。”
傅寒声三言两语,宁波就被他牵着鼻子走,连他自己也觉得傅寒声这话合情合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听你的。”言罢,偏脸看着傅寒声,嘿嘿笑:“那我明天回去了?”
“回吧。”傅寒声双手插腰,往落地窗前走,走了几步,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脸问宁波:“你明天离开,晚上我们一家人还需要再聚聚吗?”
“需要,太需要了。”走之前,一家人怎么也要坐在一起吃顿饭。
傅寒声唇角浮现一抹笑,殊不知眼神里却淬着毒,裹了花蜜的毒。
他挑眉,明知故问:“那我带你嫂子晚上回去?”
宁波大幅度点头。
开玩笑,他嫂子也是傅家一员,不回去怎么成?
没人现,傅寒声背转过身的那一瞬,之前伪装尽数剥落,他眉角轻扬,带着七分算计,三分嘲弄,他在阳光下微微眯眸,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记住了,不要招惹傅寒声
傅寒声是商界名流,他是出身名门的金融家,是年纪轻轻的亿万富翁,但在周毅看来,傅寒声头衔再多,他也只是一个平凡人。
这个平凡人,不需要名片,“傅寒声”三个字就是他最大的资本礼。
上帝是公平的。
为了这份资本,他出身豪门,却多遭不幸,他在童年时代品尝人情冷暖,他在少年时期历经屈辱磨难,因为在夹缝中生存,所以洞察世事。
这些年来,博达在他的决策下,宛如急欲生长的春笋,破土而出,扶摇直上。他对事业版图扩张的嗅觉令人叹为观止,在经商这一块,周毅独独佩服傅寒声一人,只此一人。
有人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的,他博闻强识,偏偏浑身散着贵胄气息,与生俱来和后天养成的强大魅力,成为他最好的掩饰工具,他若想算计一个公司,一个人,经过多年磨练,早已无需深思熟虑,完全可以信手拈来。它不粗糙,甚至可以说是精巧,是缜密的,他比任何人都深谙人性之道,如果被他算计,对方只会在事后反省中惊觉现实残酷。
此刻,周毅眼中的傅寒声是陌生的,有别于往日,不再是谈判桌上神态自若,条理分析高人一等的老狐狸,也不再是博达高层眼里心里的铁腕老板,宁波和苏越离开后,他在办公室里慢慢的踱着步,双臂环胸,看着落地窗外的八月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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