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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辞回过神来,面现愧色,“知道了,只是……那只老狐狸根基极稳,只怕没那么容易。”这场战,比他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场都要难打。
“歧路担保,”他微微抬首,眸中闪着幽光,“王爷五年内,必能夺下他的江山!到时,天下都是王爷的,何况是她。”
“可是……”他一点都不想要这天下,他只想要她。可他不能说出口,他若说出口,会让歧路失望。
他原本也是可以一生无忧的,是那人却为了他的江山害得他少失怙恃,也害得他失去了她。他怎能不报仇雪恨!那人为了什么夺走他的一切,他便要狠狠地毁掉,让他追悔莫及。
“本王知道了,”他淡淡道,面色恢复以往的淡漠,又唤了一声,“末路。”
“在。”一斗篷人忽然从天而降,落地无声,他缓缓抬头,脸上覆着半个麂皮面具。
“你让钱丑注意下,别让那个风侃然离她太近。”他略一沉思后又道,“让亡羊暗中保护她。”
歧路闻言,眸光一敛,南宫辞见状,开口道:“你也知这风侃然如今自身难保,王后心狠手辣,就怕她会受他牵连。”
末路掠了歧路一眼,却正好对上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二人相视不语。
二人出来后,末路淡淡道:“何必。”
“成大事者,岂能为私情所累。”歧路面带笑意,却难掩眸中杀意。
“奉劝一句,事成之前,不要动她。否则,先前都白费了。”他撇下这么一句话,便飞身离去。
歧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沉思许久后,只喃喃叹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末路足尖轻点,在连绵的屋檐上跳跃起来,终于在人群中扫视到了陶织沫。他飞身而下,一把搂住她的腰,施起轻功将她带了起来。
陶织沫这边正低着头抹眼泪,忽然感觉到有一股陌生男子的气息从身后逼近了自己,这气息中,又似乎带着一股熟悉的薄荷气。未待她回首,一只有力的臂弯便将她带了起来,她看见翻飞的斗篷角,便知是谁了。
陶织沫眼睛红肿,也不敢抬头看他。
“我带你回府。”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我现在不想回府。”陶织沫终于抬起头来,入目的又是满脸的大胡子,“你能不能带我去青梅湖?”
他沉默不语,可是却是往了青梅湖的方向奔去。
将陶织沫在青梅湖放下后,他冷道:“我还要任务在身,稍后你自行回府。”
“知道了,谢谢你,莫忘南。”陶织沫低低道。
“嗯。”他淡淡应了声,又伸出手,在空中顿了那么一会儿,在她头上揉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他心中第一次浮起了淡淡的愧疚,若当年找到她时,遵从自己的直觉杀了她,而不是听从歧路的策划,想必她现在与王爷都会好过许多。问世间,情为何物?
陶织沫独自一人抱着膝盖蹲在湖边,正落寞神伤之时,忽听不远处有女子的尖叫声,倾耳一听,竟是——非礼啊!非礼啊!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哦不对,这才刚入夜,便有胆大包天的采花贼出来犯事了?
陶织沫连忙站了起来,往叫声处跑去。
她边走边掏出怀中的轻鸣刃,小心翼翼靠近,可是一拨开树丛,便对上了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这双眼睛,乍一看像是无悲无喜,再一看又像是大慈大悲。
陶织沫怔愣了一下,竟是下意识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嘿!”
可是那双眼睛仍是无波无澜,淡如古井。
“好像这里有采花贼?”她轻轻问了句。
这双眼睛后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陶织沫探头探脑,正欲看个究竟,岂料这人却突然伸出剑柄击来,陶织沫下意识用手去挡,那剑柄狠狠击在她腕上,一下子麻痛得她失声痛呼!
她手中的匕首被击得抛上空中,几乎是同时,她听得利剑出鞘的声音。杀机,来得毫无征兆。陶织沫甚至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但是她知道,她死定了,她躲不过这当胸精准的一剑。
可是那剑,却堪堪在她胸前一厘之处紧紧地停住了,剑气击破了她的两层衣裳,露出里层淡蓝色的抹胸。
陶织沫怔怔的,看着眼前持剑对她的年轻男子。她知道,他若要杀她,她没有一丝还击之力。男子淡漠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一双如水的眸子又看向她,剑尖轻轻上移,挑开了她头上的连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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