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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子方头疼道:&ldo;你该不会是想抢了别人的镇寺之宝吧,就算你赔一件更好的法宝,我估计别人也不会答应的,佛门中人,有很多东西是你没法理解的……&rdo;&ldo;所以才需要你和我一块去呀!&rdo;尚思烟委屈道:&ldo;师兄明日要去拜访故人,咱们后日就要离开此处了,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rdo;&ldo;为何这么着急?&rdo;宣子方眼里疑惑越来越深。还是君兆御替尚思烟解释了一下:&ldo;师弟也快要筑基了,他的昆仑震功体还差一些火候,那枚舍利子是件不错的材料,我本想与师弟一块去的,不过……&rdo;他看了眼苏纪,露出抱歉的表情。苏纪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宣子方则恍然大悟道:&ldo;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陪小尚去一趟也并无不可。&rdo;心里却在腹诽,君兆御这是在怪他师叔要去修理飞剑吗……其实要是让梁双陪同的话可能更好些,梁双是个生意人,能言善辩,又极有相物的眼光,可是尚思烟和梁双他们不熟,所以只拉着宣子方。得到宣子方的应允,尚思烟松了口气,笑容灿烂,又让宣子方跟他说了很多话本故事,直到宣子方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放过宣子方。像尚思烟这样活泼开朗的少年,实在让人很难讨厌,宣子方心里虽然因为和苏纪一块推测出来的结论而不太想去,但还是答应了。表面上和尚思烟还是朋友,可宣子方心中已经不再单纯地把尚思烟当成朋友了,对君兆御自然也有了防范之心。四人喝了一会儿茶,该聊的事情都聊完了,这才上楼休息。修者虽然不比像凡人那般每日必需睡眠,不过他们现在在这种寻常小城的客栈里,也只能入乡随俗,不好做出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这回他们落脚的客栈是一人一个房间,可既然苏纪回来了,宣子方自己的那个房间就只能是个空摆设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宣子方把房门关上,布下隔音阵,&ldo;师叔,你觉得尚思烟为什么要让我陪他去甘霖寺呢,难道真的是为了功体?&rdo;&ldo;大概吧。&rdo;苏纪漫不经心道,仿佛不怎么在意。&ldo;明日你要小心些,君兆御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呢。&rdo;宣子方道。&ldo;若是和你在一块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rdo;苏纪讽刺地一笑。宣子方知道他话中有话,不过没听懂,只好当做没听见,继而道:&ldo;师叔,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君兆御可能有魔族的血统。&rdo;&ldo;嗯?&rdo;苏纪皱了皱眉,&ldo;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rdo;不早说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啊……宣子方揉了揉眉心,他知道君兆御是半个魔族,是因为这个人设本来就是他设定的,如果苏纪追问证据,他可是半点都拿不出来。&ldo;我……我还不确定,怕说错话了,会给师叔带来麻烦。&rdo;宣子方眨了眨眼睛。苏纪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ldo;在我面前说话,有什么好怕的?&rdo;就是在你面前说话才会怕啊,瞧瞧莫云沧梁双他们,年纪比苏纪大那么多,可哪个在他面前说话不是战战兢兢的?当然,这些话宣子方是不会跟苏纪说的,他只是如有所思道:&ldo;我在那日的劫云上看到一团类似魔气的气芒,但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本想查清楚了再和师叔说的,可是明日之行,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才……&rdo;苏纪微微点头:&ldo;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小心。君兆御将这么个炼器高手说出来,很可能是为了引我过去,多了解他一分也是好的。&rdo;&ldo;嗯。&rdo;宣子方松了口气。谈完正事,宣子方就看到苏纪正在缓缓脱衣服,从外袍,到亵衣,动作优雅流畅,堪称赏心悦目。不过宣子方可没有欣赏的心情,他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不知道该离开房间还是该继续看下去好,喉结动了动,眼睛瞟向桌上的烛火:&ldo;那个……师叔你要睡了吗,我回房好了……&rdo;&ldo;今晚就留在这里吧。&rdo;苏纪语气淡淡的,但是话中透着一种命令的感觉。宣子方挠了挠头,嗫喏道:&ldo;今天不是双修过了么……&rdo;苏纪缓缓道:&ldo;师叔想和你抵足夜谈也不行吗,你这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双修呢?&rdo;目光中还掠过嗔怪之意。宣子方快吐血了,明明满脑子双修的人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师叔才对吧!抵足夜谈需要脱得那么干净吗!?事实果然和宣子方所料一样,两人躺床上,确实在谈,不过不是抵足,而是抵股。次日一早尚思烟就来敲宣子方的房门,睡在隔壁房间的宣子方感应到房间的结界被触动,顾不上腰酸腿软,翻窗回到自己房间,带着一脸憔悴恹恹的神色开了门。&ldo;甘霖寺虽然是个小寺庙,不过香火还挺旺的,据说还很灵验呢,那位圆寂的法师叫……叫什么来着,忘记了,反正也是个人物,他留下的舍利据说还会发光呢,夜里供奉舍利子的高塔都不用点灯‐‐&rdo;尚思烟和宣子方坐在纸鹤上,正兴致勃勃地和宣子方介绍他打听来的消息,但看到宣子方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不满:&ldo;喂,你听到了吗?&rdo;&ldo;啊?哦,听到了,这舍利子倒是件宝贝。&rdo;宣子方点点头道。尚思烟咧嘴一笑,更加坚定了要把这舍利子弄到手的决心。纸鹤飞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那座甘霖寺,古刹宝相庄严,往来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看样子果然如传闻那般,看来这舍利子上的愿力很强大,对甘霖寺来说也很重要,宣子方觉得此行未必顺利。等他们进了寺中,才知道他们赶上了每月一次的宣法日,大雄宝殿中,一名老迈的僧者用苍老的声音给百姓们解说着佛法,此时已到了尾声,他双手合十,满是皱纹的脸上无悲无喜,说完最后几句,留下正在消化佛理的人们,缓缓离开了大殿。尚思烟和宣子方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说不出的震惊。&ldo;居然是个金丹!这人一定是住持!&rdo;尚思烟想也不想就追了过去。宣子方苦笑了一下,也正要跟上去,却被一阵箫声挡住了去路。那箫声若有似无,时而轻慢如细流,时而奔腾如万丈瀑布,时而苍茫,时而婉转,令人心神也不由为之牵动,等宣子方反应过来时,强咬着自己的舌尖,心里惊骇莫名。吹奏这箫声的人绝对不简单!宣子方口中已满是铁锈的味道,舌尖的疼痛让他勉强维持住心神不受那声音的干扰,同时神识四散,企图找到那个藏身暗处对他攻击的人,可惜找不到……对方像是有备而来,而且修为高深莫测。小小的甘霖寺,竟是如此藏龙卧虎?待那箫声停下,周围的香客还是如之前那般虔诚地拜佛烧香,唯独宣子方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但他很快恢复过来,皱了皱眉,尚思烟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宣子方提起十二分警惕,绕过大雄宝殿,来到甘霖寺的后山。这后山人迹罕至,尚思烟的气息追到此处便没了踪迹。他抬眼,看到半山处的一座凉亭里,一名白衣僧人正淡淡地看着他,手中握着一只箫。这名白衣僧人貌美如玉,气质斯文俊雅,身姿挺拔,眉目如远山,双眸毫无情绪,眉心一颗红色琉璃,衬得他肤白如雪。&ldo;施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rdo;那名僧人对宣子方笑了笑。浮想联翩平心而论,宣子方不是个花痴的人,他见识过喻初尘那样清丽脱俗男女莫辨的,也有刘岷这般阴柔鬼魅的,还见识过苏纪这般冷俊绝艳的,也看过如君兆御这样雅致翩翩的……但看到眼前这个俊美僧人的时候,还是惊艳了一把。长长的黑发披散在白色的僧袍上,清风微微吹动乌黑的发丝,此人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神祗般,眼神默然,却绝不会让人心生厌恶之情。宣子方定定地看着这个人,倒不是被美色所惑,而是绞尽脑汁在想这人到底是谁。可怜他一个原著作者,对比已经崩毁得七零八落的剧情,攻二攻三攻四攻五……没有一个是对的上号的。那名僧人独立于凉亭前,既没有催促他,也不像是想打算放他走的样子,宣子方真想揉一揉自己发疼的脑壳,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没搞懂对方的来意。宣子方略想了想,嘴角弯了弯,缓缓走上山腰。那名僧人见他上来,便淡淡一笑,往亭子里走,自己挑了个石凳坐下,僧袍衣袖一挥,石桌上多了茶盏,他独自倒了杯茶,对宣子方道:&ldo;施主请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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