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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是真的体力不如从前，才游了两千多米，连黑眼圈都变得明显了。

  时唯先前是从未想过爸爸会变老的可能xing，这个现实打击得她猝不及防，她突然笑不出来了。

  英雄爸爸原来也是会老的。

  回想起来，那次游泳的水库明明都是淡水，可记忆却总是泛着咸。

  【五】

  截止到大一，时唯还没因男孩般的个xing吃过大亏，但她却也现自己能jiao心的朋友越来越少。记得高一刚进校时，女生们总是三五成群地活动，逐渐变成两人一组的闺蜜。芷卉和时唯有相似之处，但到底心思细腻些。高三时分班，芷卉挥失常掉进k班，很快就结识了更谈得来的好朋友。时唯仍在a班，绝大多数都是老同学，相处时能畅所yù言的只有前座的男生江寒。

  大学时的女生朋友间起初还能聊聊兴爱好，可也许是因为高中时在感qíng方面遭到qiang力打压，进了大学iu开始qiang力反弹，话题很快就只剩下恋爱，身边的女生们也都跟风似的有了jiao往对象。

  无论是在城市周边旅游的活动，还是平时小团体聚餐，成双成对的人总爱和成双成对的人一起活动，甚至还有1ang漫者常常四人约会，对于独来独往的女生同伴自然会选择疏远。尤其是漂亮且单身的女生，怎么看都会对自己的恋qíng构成威胁。

  因为有高中时梁弋的前车之鉴，时唯不想为了不落单而恋爱，可是身边的恋qíng其实多半都更像结伴玩闹，真正能上升到&1dquo;真爱”高度的，每个班也不过一两对。大学里学生来自于五湖四海，大部分人毕业后还不得不回到原籍去工作，在那之前考虑&1dquo;天长地久”是很不切实际的事，所以大家都只是得过且过罢了。

  周末，整栋宿舍楼都空了，时唯觉得好奇：&1dquo;计算机编程作业那么多，都不用做吗？”室友给的答案是&1dquo;编程作业这种东西，jiao给男友好了，反正我是搞不懂”。

  时唯愣了愣，突然在想一种可能xing，如果当初没有和陈凛分手，两人一直jiao往到大学，他会帮自己做编程作业吗？

  不可能吧。连自己都笑起来。

  和陈凛的恋qíng，果然连大学里身边这些结伴玩闹的都不如。

  毕业一年后的同学聚会，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出现变化。

  从前最活跃的那几个人还是最活跃的，哪怕他们不说太多话，只是坐在位子上倾听，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把自己这一年中生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就连做游戏时抽中他们的几率也更大。他们低着头，勾着背，埋头吃菜，都改变不了他们作为中心人物的事实。

  从前就漂亮的女生就像不屑于炫耀自己的容貌似的，穿着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就出现了，仿佛她们走进的不是聚会包间而是当年的教室，但显然，她们还是比那些当年默默无闻如今jīng心打扮盛装出席的女生漂亮多了。

  从前就可有可无的人，如今更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高中毕业，陈凛没考上一类本科，在二本里面挑了个热门学校的热门专业，不用考太高的分数就能找到极好的工作，他的幸运绝对没有消失。可是当年a班除他之外的所有学生都考上了一本，无论高中时代还是考上大学后，与这个班的同学相处，陈凛完全找不到自信，因此同学聚会时，陈凛总在不出现的名单中。

  时唯自然也和他断了联系，班里有一两个男生转了好几重关系打听到关于他的八卦。

  &1dquo;别看陈凛以前成绩又差做人又不行，人家现在可是高富帅了，据说整天神气地开着车子载美女兜风呢，出身好果然就是不同。”

  &1dquo;我们这些diao丝现在反而是比不上他咯，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听了这样的话，芷卉反而比时唯更生气一点：&1dquo;不过他那么点家境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吧？还没到豪门的地步呢，再说了，那些来路不明的钱也真敢花？”

  由于觉得这时候最应该义愤填膺的人是时唯，大家同时停顿下来把目光转向她，好像在希望她说点什么。

  &1dquo;说比不上他还太早了吧。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就算比一般人起点高，也不会一直运气好&he11ip;&he11ip;”等到现周围人都一脸错愕的神qíng，原本就不自信的她声音更加虚，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1dquo;我的意思是&he11ip;&he11ip;十年以后，谁占上风还很难说。”

  这算是自信，自负，还是天真得让人哑口无言？

  同学聚会结束后，芷卉拉着男友和时唯两人非要去吃高中母校门口的关东煮。

  &1dquo;你喝多了吧？”谢井原面无表qíng地站在原地一步不动。

  喝多了是显然的事，女生直接往地上一坐开始耍赖。

  时唯只好担起哄芷卉的重任：&1dquo;芷卉乖，那家便利店不是24小时营业的，现在没有关东煮。快让井原送你回家。”

  男生一边把自己女友从地上拖起来一边问时唯：&1dquo;你一个人回去？”

  &1dquo;嗯。我打个计程车就好了。”

  &1dquo;绝对不能一个人回去！一点都不安全！”芷卉摇摇晃晃地cha进话来。

  &1dquo;没关系，我一上车就会把车牌号和司机工号拍下来用短信给我爸，放心啦，平时我在北京也都这样做，完全没问题。”

  芷卉整个人凝固了，五官却起着微妙的变化，鼻头逐渐泛红，接着是眼眶，然后她吸了一下鼻子，栽倒在时唯肩上大哭起来：&1dquo;好可怜&he11ip;&he11ip;一个人真的好可怜&he11ip;&he11ip;不知道哪天就会被拐到郊外打劫杀害分尸&he11ip;&he11ip;该死的陈凛害我们时唯被分尸什么的&he11ip;&he11ip;”

  时唯转向谢井原：&1dquo;是我听错了还是&he11ip;&he11ip;”

  &1dquo;她说&1squo;陈凛被害时唯分尸’。”

  &1dquo;我明明听见她说的是&1squo;陈凛害时唯被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