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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唐亦天欺负贺东言，韩念是不怀疑的，但她觉得一般来说，唐亦天不会主动欺负贺东言，多半是贺东言先招惹了事儿。

  不过这一次，贺东言真是冤枉死了！&1dquo;你看啊，他说要带他儿子出去玩，让我做司机我就替他开车！他说带耀灵去吃披萨我带他们去了那家披萨店！他说不知道点什么吃，让我点单我也点了！哎！最后别人误会我们俩是gay，他竟然还说他是攻！我是受！”

  &1dquo;唔唔唔&he11ip;&he11ip;”韩念听完贺东言控诉的血泪史，掰着手指替他算功劳，&1dquo;他让你开车你就开，他让你去披萨店你就去，他让你点单你就点，那贺东言&he11ip;&he11ip;你确实是受啊！”

  韩念靠在丈夫怀里，别说此刻有靠山，就是没靠山，欺负一下贺东言她也是毫无压力的。得了妻子的肯定，唐先生更得意了，舒展了双臂靠在沙上，有老婆就是好！

  &1dquo;你们、你们&he11ip;&he11ip;”贺东言明白了，什么叫夫唱妇随！什么叫胳膊肘向里拐！就连一旁的耀灵不明就里，也跟着点头，&1dquo;受受受&he11ip;&he11ip;”

  但是再弱的受被bī到绝境还是会逆袭反攻的，何况贺东言绝不是受！&1dquo;唐亦天，你得意什么！你别忘了，你还没娶到小念呢！”

  一句话利索地把唐先生从高台上拽了下来，贺东言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1dquo;你们现在还是非法同居！哼，没有结婚证的亲亲我我都是耍流氓！”

  耀灵仰着小脑袋问爸爸，&1dquo;爸爸，什么叫非法同居？”

  唐先生沉着脸，目光yīn鸷。贺东言撇过脸不看，极傲娇对着一旁偷笑的韩念说，&1dquo;我今晚在你家吃饭！吃完了我正好送你去医院。”

  &1dquo;你准你在我家吃饭？”唐亦天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贺东言昂着头分毫不让，&1dquo;我偏在这里吃！难道你家没有我的饭吗？”

  &1dquo;有也不够！我一个人要吃两碗。”唐先生幼稚地反驳，&1dquo;因为我比较累。”

  &1dquo;你累什么？”贺东言啐道，&1dquo;一路开车的都是我好吧！”

  唐亦天耸肩摊手，&1dquo;谁让我是攻呢！就是比较辛苦！”

  ****

  吃晚饭的时候，唐亦天当真吃了两大碗，他饭量其实不大，今天故意和贺东言较劲，吃得自己都觉得有点撑。

  韩念默默给耀灵夹菜，懒得搭理幼稚的男人们。不过耀灵看到爸爸和贺叔叔抢着吃菜，不知为何小孩子觉得挺奇的，不知不觉也吃得小肚子滚圆。

  饭后贺东言送韩念去医院，唐亦天在家陪儿子看动画片。

  五月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的闷热，为了走路方便，韩念穿一双平底娃娃鞋。身上套着一件宽T恤和牛仔短裤，长随意一盘。

  贺东言和她一起走出大门，穿过幽深寂静的院子。此刻的天还未黑透，周身一片湛蓝，两人并排的影在小道上一高一矮。

  &1dquo;真像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贺东言突然提到了过去，&1dquo;晚上溜出宿舍去吃宵夜。”

  &1dquo;你是溜出去吃宵夜，我是溜出去见人。”即使他不提醒，韩念也还记得那段遥远的时光。J大纪律严明，宿管每晚都要点名，唐亦天偶尔不定期回国，韩念就得想法子溜出去见他。主意多半都是贺东言想的，或是弄个梯子，或是扶她爬墙。

  &1dquo;如今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他感慨了一句，这么多年，自己辛苦替别人做嫁衣，竟然还一做就做了两次！&1dquo;不过&he11ip;&he11ip;韩部长的事，你真的要让苏姨在一个月后就&he11ip;&he11ip;”

  韩念打断他的话，同时也拒绝了他的好意，&1dquo;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不用。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我还是韩念，还会把他当作我的父亲，我会照顾他、陪着他，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与他一起承担。即使到了最后&he11ip;&he11ip;我会替他送终守孝，立碑的人也会是他的女儿韩念。每一年清明，只要我活着，都会替他做我该做的。”

  &1dquo;但是，他应该承担一切。无论是什么结果。”她坚定地说，&1dquo;因为没有人可以逃避。”

  贺东言沉默了，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无法cha手。就连陪在韩念身边安慰她，自己也做不到，因为那是唐亦天的职责。

  &1dquo;不过还是谢谢你。”韩念冲他笑了笑。

  &1dquo;嗯？”他不解地看她。

  &1dquo;谢谢你以前帮我爬墙，后来带我离开，照顾我和耀灵。很多很多不该你做的事，你都做了。虽然你说是为了愧疚，但是再大的错，你也弥补了，况且那也不是你的错。”韩念真诚地同他道谢，岁月匆匆，一路走过，那些挫折与波澜早已远去，只留下那些陪伴在左右的人。

  贺东言侧目看她，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素净的面庞上，像是染了一层银色的光，温婉而动人。&1dquo;小念，那时候的你，还有现在你的，最好看。”他由衷地赞美一句，&1dquo;因为很幸福。”

  &1dquo;谢谢。”韩念客气地道谢，长长吁了一口气，&1dquo;贺东言，其实我真的快要忘记幸福是什么感觉了。好像突然之间，它就离我很远，很飘渺，也很难捕捉。但我现在现，它本来就不是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它更像是飘在眼前的气球，我们往前走，它就永远在我们眼前。我们后退，就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