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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那麼慢啊，我都等你等的連午飯都沒吃呢！」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秦時明暴躁的聲音傳過來，齊斂沒有辦法只能道歉：「對不起啊時明，路上實在是堵車，不過也快了，你再等我一會兒。」

然後看了看表打開轉向燈說道：「你要是餓的話先叫個吃的吧，我…啊！」本來想著車的齊斂還沒有說完完整的一句話，就被突然出現的白色麵包車嚇了一跳，他本能將剎車踩到底，打轉了方向盤想躲開，卻因為踩剎車太快又加上路面太滑而沒有控制住車身直接翻到了一旁…

第六十一章

齊斂一直在做夢，他夢見秦時明一會兒對自己溫柔無比一會兒又馬上變成一副兇狠的樣子，他上一句哄著自己下一句又開始威脅自己，反反覆覆，不得安心。

「齊斂，齊斂，」他的意識隨著一邊一邊的呼喚聲聚焦在一起，身體的某處器官也隱隱約約的開始疼了起來，他微微皺著眉逐漸睜開眼睛，先映入眼帘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下一秒，就出現了秦時明著急的樣子。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秦時明俯身湊近了一下他開口問道。

看見秦時明的那一刻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要給秦時明送什麼東西，然後要車的時候對面突然是過來一輛車，後來的事情他就想不出來了……

對了，文件，他要送過去的文件……

想到這兒後他猛然睜開眼睛，想直起身體卻發現自己根本起不來，最後只能無奈地躺回去虛弱的開口：「文…文件…那個文件…」他看著秦時明想問他有沒有找到那個文件，可是開口的時候卻覺得嗓子特別乾澀，根本說不出什麼完整的一句話。

秦時明眼眸微閃，抿了抿嘴唇，輕聲開口安慰：「文件沒有丟，你放心吧。」

齊斂聽到這話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然後又睡了過去。

秦時明看著齊斂醒過來後也安心了一些，那天他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出事兒了，剎那間巨大的恐懼伴隨著悔恨席捲而來，然後立即趕往事故現場。

齊斂傷了額頭和整個左手臂，尤其是左手臂撐住了身體的重量，不過好在沒有什麼大礙，不然他會一輩子自責的。

他在醫院昏迷了三天，但是醒來的時竟然開口問那個文件有沒有丟，這個時候秦時明的自責之心達到了頂點。

那個文件的可有可無性秦時明何嘗不知道，他無非就是為了試探齊斂的底線在那兒，自從他們簽了那個協議後，齊斂對自己出奇的包容，什麼事情上都迎合著自己，每次看見自己又總會笑著，可是也只是笑，沒有別的情緒了。

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他永遠都是一個樣子。

所以他才想試探齊斂，來來回回折騰他，又差點兒釀成大禍。

幸好齊斂醒過來了，不然…

秦時明在病房裡待著沒有出去，就等著齊斂醒過來，晚上七點多齊斂再一次醒過來了，而這次顯然比白天的他看起來精神頭好了一些。

「齊斂，你醒了？怎麼樣？還疼不疼？」秦時明聽見他在床上掙扎的動作後過去問他。

齊斂搖搖頭，忍著疼痛開口安慰他：「不疼了呢。」然後轉動了一下眼球好像在找鐘錶，但是病房的牆上沒有鐘錶，所以他只能問秦時明：「幾點了，我躺了幾天啊？」

「七點半了，你都躺了三天了。」

三天？那明天豈不是除夕夜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今年除夕夜恐怕得在醫院過了。

「醫生說你得過幾個小時才能進食，你先忍忍。」

齊斂點點頭。

然後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秦時明看著齊斂蒼白的臉，終於說出那句「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齊斂根本不會躺在病床上。

齊斂看著秦時明扯出一抹笑容：「沒事兒，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

這樣的話沒有起到減輕秦時明內心負罪感的作用，反而加重了他的愧疚感，他低著頭沒有看齊斂的神色，二人沒有再說什麼話，齊斂也沒有什麼力氣，沒過一會兒又沉睡過去。

第二天齊斂醒來的時候秦時明還在病房裡，不過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他見自己醒過來後倒了杯溫水放到一旁，然後扶著他起身餵水，齊斂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他，本想拒絕自己動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力氣。

他喝了幾口溫水後看著秦時明充滿血絲的眼睛說：「時明，你回去休息吧，我這會兒沒什麼事兒。」

「我還是在這兒吧，你放心，我休息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他放下水杯後說道。

齊斂本想說什麼，可是病房的門被推開，是秦時明的助理陳力拎著保溫盒進來了，他把東西放到桌上後看著秦時明叫了一聲「秦總」又看了看齊斂關心道：「小斂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沒事兒了，謝謝關心。」齊斂說完才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卻還讓人家在這兒給自己送飯，他心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地開口：「今天除夕，還這樣麻煩你，實在是不好意思。」

陳力尷尬地看向秦時明，連連說沒事兒。

「這邊沒什麼事兒了，你回去吧。」此時，一直不說話的秦時明開口道。

「這…」

「你老闆都說沒事兒，你就回去吧。」齊斂看出他的為難開口讓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