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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说他偷你东西,有什么证据没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络腮胡子一边问一边要捉肖克的手,看起来想将二人分开,但肖克隐隐觉得不妙,被自己捉住的小偷目光闪烁,却刻意地不与那络腮胡目光接触,远处两端车厢都有人往这边挤,他们是一伙的!
肖克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在结论得出的一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做出了反应,抓住小偷的手往络腮胡脸旁一送。与此同时,络腮胡和小偷同时发力,要制住肖克。
两个拳头一左一右,肖克猱身挺进,卡入两人中间,没有放开小偷的手,往上一提,手肘横击络腮胡,反过来让小偷自己的手揍了小偷自己一拳。小偷的力量明显不及自己,只需考虑络腮胡,肖克又是一记肘击打在络腮胡心窝,跟着左手一记摆拳,然后用小偷的手挡住小偷的拳,转身将小偷抵在前面,挡住络腮胡的拳,再转身又给络腮胡一拳,然后一掌斩在小偷颈项,捉住小偷衣领,用头与他碰了一下。
两个人毫无悬念地倒下了,周围围观的群众发出丝丝冷笑。
地铁进站,肖克离开地铁门,沿着地铁往前奔跑。
刚才自己的动作?肖克有些迷惑,这似乎不应该是建筑工人的身手,而且还没到火车站,自己为何下意识地跳出车门?自己心中想的是往前跑几节车厢再挤进地铁,可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求证什么吗?
似乎为了验证肖克的想法,身后也有人挤下地铁,不按秩序地追赶上来,前面一位西装大汉面色不善,不偏不倚正巧堵在肖克的去路上。肖克一言不发,冲上前去就是两记摆拳,将他打翻在地,打倒之后才思索,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呢?对方说不定只是一个错愕的路人。
地铁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有两三个粗人蛮横地推开他,追了上去。
三十秒,地铁关门,肖克在奔跑穿行的同时不忘计算时间,等地铁门关到一半,噌地蹿了进去,与地铁外已经汇合了的五六个气喘吁吁的大汉隔窗相望。
肖克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冷冷地看着那几名陌生人,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人是谁?真的只是小偷吗?哪会有那么多小偷追逐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抵达重庆市之后是否会找到答案?
肖克的手里紧紧握着动车票,这张车票愈发珍贵,它似乎是破解谜题的关键。
诡异的手机卡
不管怎么说,明目张胆的跟踪者消失了,但从这刻起,肖克除了莫名的紧迫感之外,还多了一种神秘的被窥视感,车厢里仿佛每个人都极为可疑。肖克的疑心越来越重,右手总是不自觉地抄到腰带附近,贴在这周围仿佛有种安全感,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自己这是怎么啦?
北京时间,八点五十分。平安抵达火车站,肖克混入人流,可那种神秘的被窥视感依然没有消失。
验票进站,找到座位,扫了一眼周围环境,被窥视感似乎暂时消失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将动车票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没有任何其余标记,除了……除了车票编号下有一道指甲压出的划痕。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为什么要在这六个数字下面划一道痕迹?是无意的吗?
肖克想不明白,随身物品里面,除了动车票外,就还剩那张SIM卡了。肖克将小护士的手机卡取出,放入自己皮夹里的SIM卡。通常手机卡里能保存部分名片信息、短信以及最近拨出的号码等,此外不能保存更多其余信息,但也有大容量卡可达兆级。
自己竟然对这些记得这么熟?肖克对脑子里蹦出来的信息哭笑不得,自己忘记了亲人,忘记了要干什么,却能记住一张SIM卡里可以装些什么。
装好了卡片,手机开机提示:请输入密码。
肖克愣了愣,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哪里记得什么密码?四位数的密码,只有四位,肖克取出身份证,尝试着输入月份和日期,手机提示:“密码错误,您还有两次输入机会。”
开什么玩笑?肖克急躁起来。
肖克掏出电话簿,手机号码?妻子的号码?妻子的生日?可能性都很大,可只有两次机会,肖克不愿随意浪费,再想想,再想想,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想起来了。
手机密码只能是数字,排除了字母组合,四位数肯定是自己熟悉的,通常都会用生日或特殊日子,没有人会傻到用随机密码;打到通讯公司询问呢?不行,通讯公司通常只会将一次性密码发到本号手机,可是这张卡都无法打开,而且,自己并不能确定这张卡就是自己常用的手机号卡;问妻子?有帮助吗?
试一试,肖克换回卡片拨通号码,可是只有一阵忙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妻子在忙吗?她应该在公车上,可能没听到。
猜不出啊,动车发车后的十分钟,肖克都在想这个问题,从这里到重庆市要两个小时,连一个最简单的四位数密码自己都想不起来,那又怎么能想起自己要去重庆市做什么呢?
密码太过私密,肖克果断地放弃了单纯思索密码,将记忆力集中在回忆上,只要自己能想起以前的事,再回想起密码应该是水到渠成吧?肖克这样想着。
车祸的记忆太过模糊,想来想去也只有旋转、腾空、火光那几幅画面,肖克决定想远一点,看能不能想起车祸前发生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却看到一个很漂亮的白裙女子,抚摸自己的脸,道别,挥手,单车,购物袋,画面串联起来,是自己推着单车拿着购物袋和她挥手再见吗?这不是照片里的女人,应该不是自己的妻子,这人是谁?这是在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肖克继续回忆,要从无数模糊不清的画面中挑选出有意义的来,皱巴巴的零钞,无数双干树枝般粗糙的手,肌肉虬结的手臂,质朴的笑容,钢筋水泥,高空外架,这是工作的地方?看来自己就是建筑工人,肖克再次为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放心。
出车祸之后,好像记忆同脑浆一起被汽车的空翻搅拌过了,所有发生过的人和事都变得模糊起来,自己的失忆或是脑损伤远比那个小护士说的严重吧?
突然,肖克在记忆中抓住一帧画面,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挣扎着向自己爬来,这是车祸之后的事情吗?好像不对,还在之前吧,这是怎么回事?
肖克想努力地多获得一些和这幅画面有关的记忆,可惜大脑不听他的,绞尽脑汁也不能得到更清晰的画面,遑论更多的相关记忆。
“先生,对不起,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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