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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人便走得一干二净,连季怀幽都不见了人影。
谢大人一脸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委屈又疑惑地向自己善解人意的师爷求助:“是本官的邀请太冷淡了吗?他们怎么全跑了?”
我尊敬的大人,属实是您过于热情了。
属下当了这么多年的师爷,想把乡绅地主留在府衙过夜的县太爷也就您了。
可是作为一个忠心耿耿且善解人意的下属,他能这么直白地说吗?绝对不能啊,他只能露出完美的笑容,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是那些人不知好歹,并非大人的错。”
谢大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无比认同地点点头,“本官也这么觉得。”
夜已深,一大帮人从县衙出来,季怀幽走在靠后的位置,微微侧首和旁边的刘席水说话,偶然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漆黑的星眸瞬间亮了起来,立马扔下同伴,疾步朝前走去。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
“听常衙头说你们这边得待到很晚,娘怕你露宿街头,让我来看看。”
陆北依捏了捏他的掌心,温声道。
季怀幽才不相信,轻挑眉头,把一张俊脸凑了过去,不怀好意地笑道:“来,媳妇儿,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谁让你来的?”
陆北依危险地眯起眼睛,动作敏捷,出手掐着了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在腮帮子上掐了一下,眼神似笑非笑:“胆儿肥了是不是?敢质问我了?”
季怀幽志得意满的俊脸立马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求饶道:“我错了媳妇儿,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绝对没有!”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刘席水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两人的岁数加起来绝对没有三岁。
小夫妻蜜里调油的,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陆北依?你是来接季秀才的?”
来人正是刘老四,那双眼睛一贯的充满恶意,黏腻的眼神像冰冷的蛇信一样舔在身上,令人极度不适。
“季秀才有没有告诉你,我这次平粜了八百石粮食,在功德碑上列三甲……话说那天谢大人他们来我府上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跟着来?要是你在,我可能当场就答应了。”
刘老四猥琐地笑了两声,目光转向旁边绷着俊脸的季怀幽,继续说道:“毕竟,咱们可是差点做了夫妻的缘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刘老爷说笑了。”
接话的是季怀幽,他往前走了一步,将陆北依挡在身后,然后躬身拱手朝对面的人行了一礼,神情恭敬道:“刘老爷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晚辈携内子代良玉县百姓在此谢过了。”
言罢,他便牵着陆北依的手上了马车,负责赶车的狗娃见状,立马扬起马鞭抽了下去,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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