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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起誓群星灿烂至死不渝（第2页）

……

“没事了。”

沉重又眩晕的世界中，年幼的女孩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它拐了许多弯，失去了本来的音色和特性，只剩下一些幽幽的回响，尽管如此，女孩还是听到如春日般的暖意——她在安慰她。

一瞬间爱珐怜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精致，散着兰香脸，它一半在无瑕的阴影中，一半沐浴在阳光下，让人悸动。

“醒了吗？”

温柔中带点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凯多尼娅歪了歪脑袋，对爱珐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兴许是光影给她的笑容披上了一层梦幻又迷离的色彩，也兴许是女孩的脑袋依旧迷迷糊糊，无论如何，爱珐怜望着对方的脸颊，久久没有出声音。

初冬，阳光斑斓透明，温煦地堆积，敲落在马车的玻璃窗前。

凯多尼娅久久的抱着女孩，等待着她出声。

……

.

“我爱珐怜·蜜梨娅在此以满天群星起誓，从今往后谨守主人的忠诚荣誉和你我曾在人声鼎沸中描绘的光明轮廓；我誓永我的心脏永恒效忠与你，此生只为神明和主人一人祈求，至死不渝……”

这是爱珐怜向凯多尼娅宣誓效忠的誓言，它成百上千，女孩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完完整整的背出。

可凯多尼娅公主并不像主人，而像一个姐姐，她也经常让女孩叫她姐姐。

她会给她整理书架上凌乱的书籍，调整她的制服领结，还会翻看她的错题集，温柔又细致的给她讲题目，但爱珐怜总是听不懂，还经常突然走神。

凯多尼娅却很耐心，一直很耐心，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讲给爱珐可怜听，直到女孩真的听懂为止。因此尽管女孩有些笨笨的，但在学校里的课程还算勉强能跟上。

如果一直这样展下去，凯多尼娅和爱珐怜两天将会是关系很好的主仆姐妹，而且还会一直以这样的关系持续。

.

平静日常的破碎在两年前……不，尽管说是平静日常的破碎生在两年前，但其实更早一些的时间都有征兆了。

只不过那个夜晚更让人难忘，那个有着战火喧嚣、士兵厮杀、城墙倒塌的血腥夜晚。她和凯多尼娅穿着平民的服装，在骑士队的护卫中，看见一个人又一个的人倒下、死亡，马车跌跌撞撞，身边的护卫队越来越少。

爱珐怜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她会走在凯多尼娅前面，这在誓词里写的清清楚楚。她也愿意这样做。

再后来，一道魔法毒箭射了进来，只可惜它描错了人，靶心对象是爱珐怜，然而，受伤的却是凯多尼娅——她保护了女孩。

“主、人……？”

因为小时候的那场意外，爱珐怜有些轻微的精神缺陷，具体表现为反应比旁人迟钝个三、四秒钟，记忆力不太好、容易走神，作严重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呆住，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所以，女孩的这一声带着哭腔的主人两字在心里游荡了很晚、很晚之后，才涌了出来。

“哭什么呢？”

沾染了血污的手指微微干涸，凯多尼娅微微抬手想要摸了摸女孩的脸颊安慰她，可看着指尖上的异色，凯多尼娅又垂下了手，尽可能不让上面的血污碰到女孩。

“为什么……主人……”

爱珐怜握住了凯多尼娅的下落的手——她的手潮湿，温热、粘腻，越来越冷。

“咔……嚓……”

车窗的玻璃碎片在颠簸中一点点落了下来，出生生撕裂的脆响，腥涩的战火和冷风灌了进来，潮水般淹没了两人。

后续的事情，很多、很多的事情，爱珐怜有些记不清，只记得凯多尼娅姐姐一直在咳血，很厉害的咳血，玻璃碎片、衣裳，还有两人缠绕在一起的丝都带上了刺目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