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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身体微颤,後退一步,朝赵五低吼:“你不懂!杀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字一句,心如钻心刺骨。
赵五却笑,眉宇间万般苦涩:“如何不懂?你忘了吗?我也有回不去的地方。”
一晃而逝,忆起蓬莱仙境。
谢宁双见状,一脸不解,抓紧赵五的衣袖,眼中尽是不安。
静默良久,聂白苦笑不已,声音颤抖地问道:“苏城破,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他突然抬头,眼神里百般不解,语气中似有紧张。
赵五轻笑,余光瞟见谢宁双的神情,胸怀坦荡地答道:“难道你忘了,若是当年没有聂白救下苏城破,如今就不会有我赵五。”
聂白心头一跳,眉宇紧蹙,焦急地问道:“只是这样?”
赵五点头,深深地看向他,不再多言。
聂白缓缓松开拳头,自嘲道:“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赵五大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天大地大,岂有聂白不能去的地方?”
聂白一愣,低头沈思,忆起过往种种,又见如今赵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心中如释重负。
“不错,天大地大,哪里是我不能去的,更何况还有你的客栈,不是吗?”
闻言,赵五笑了,回头反握谢宁双的手,见他神色如常,顿时安心下来,说道:“走吧。”
以赵五为首,三人武功都不弱,离开屋子绝非难事。只是刚出院子,聂白停下脚步,眉头紧蹙,回望庄内种种,终是不能释怀。
“不行,至少要让大哥知道沈萱华是什麽样的人,要不然大哥恐怕难逃毒手。”
说罢,看到赵五没有阻止,聂白又道:“我曾撞见沈萱华三更半夜在祠堂祭拜,里面一定有花样,可惜当初来不及……”
赵五无奈摇头,却嘴角含笑,打断他的话:“走吧。”
聂白一愣,诧异地看向赵五,却听见赵五说道:“我们去祠堂一探究竟。”
聂白闻言,一时激动,竟是不知言语,目光紧紧地看著赵五,万般情意难以道明。
三人刚进院子,还没到祠堂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有人溜进祠堂了。”
“二公子逃走了,快,快去追。”
“来人啊,快去请大少爷。”
庄内高手速度极快,在他们离开院子不久就发现了,不一会儿便把祠堂团团围住。
“你进去找。”
说罢,赵五对谢宁双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上前几步,将聂白掩护在後面。
离剑山庄的高手并不简单,眨眼间已将他们的去路堵住,要想杀出一条路极难。幸而赵五的轻功了得,步伐轻盈如仙人,内功修为更是深厚,一招一式皆是狠毒决绝。
可惜,即便赵五的武功再高,以他一人之力难敌众多护卫,更不要说愣在旁边的谢宁双。他一边奋力迎敌,一边留心谢宁双的情况。只见谢宁双神情呆滞地看著前方,一点点地往後退,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血……”
赵五原本抱著手下留情的念头,终被逼地使出杀招,对手的腹部被他一掌贯穿,五脏六腑突然爆出来,鲜血溅了一地。
“妖人,你到底是谁?报上名号!”
赵五笑而不答,余光看向谢宁双,只见那人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尸首,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去,蹲在地上抚摸血迹。
“好邪门的功夫,今夜你们别想逃出去。”
看到同伴丧生,一群人越发愤怒,招招直逼赵五的要害之处,他们互相掩护,竟也让赵五难以脱身。
突然,一柄利剑刺向赵五的左肩,赵五灵巧闪躲,却未逃过另一把剑,剑刃从他的手臂擦过,剑锋割破了衣袖,鲜血沾湿了衣料。
赵五压根不介意小小的擦伤,却看到谢宁双忽然冲上来,一掌劈向其中一人,夺走对方的宝剑,眼底里尽是杀意。
赵五皱眉,不敢走神,暗道一声“小心”,不料,谢宁双竟然杀红了眼,一味攻击杀虐,全然不顾自己的情况。招式并不及赵五狠绝,杀气却比赵五更胜。
两人合作默契,很快就占了上风,谢宁双忽然回头,目光紧盯赵五的手臂,竟然恍惚出神了。
这时,树丛里突然冒出两人,前後夹击朝他攻去,谢宁双一时没能察觉,愣在了原地。赵五猛然刺向对手的肩膀,得到一丝空隙,飞身跃向谢宁双。谢宁双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被赵五搂在怀里,电光火石之际根本来不及出招,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前後的两把宝剑。
赵五紧紧搂住谢宁双,突然跃上半空,两人的身体快速旋转,衣袖挥舞竟把对方的宝剑折断了。谢宁双顿时清醒过来,双手抓紧赵五的衣衫,突然低头,柔软的嘴唇吻在伤口上,轻轻地将鲜血吸进嘴里。
赵五不禁笑了,安抚地揉了揉谢宁双的头发,却没有把他推开。两人落地之後,他夺下一把剑,一手搂住谢宁双,一手阻挡来者的攻势。
谢宁双缓缓抬头,从赵五的怀里松开。而赵五再看自己的手臂,就连皮肤上的血迹都被舔干净了。谢宁双的目光从赵五的身上移开,捡起地上的宝剑,凶狠地砍向对方,看似毫无章法的招式却杀意十足。
就在他们逐渐杀出一条路的时候,外面又涌入一群剑客,原本的护卫退到後面,所有人都不急於上前。
“聂白,你给我出来。”
人群中,聂遥疾步走来,一身墨绿色的锦衣华服,腰间系了一块翠绿玉佩。而沈萱华跟在聂遥後面,脸上微微带著笑,暗红衣装更显得娇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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